在艰苦的草原生活条件下,能够长到这般个头,不得不说是长生天对木格的厚爱,以至于赫离的妹妹早早地就给木格起了一个和他名字、外形都很相符的昵称“大木头”。
自己的另一个好友,多米则有个完全相反的外号“小个子”。多米比赫离、兀格两人大一岁,长相较老成,身高只有一米六左右,每当几个小伙伴一起玩耍,遭受的身高伤害总是满满的。
赫离张张懒腰,活动了躺在帐里紧算满算差不多十天的身体,慢慢地恢复着这身体原本拥有的力量。
“多米呢,他还没有回来吗?”一遍松着筋骨,赫离眼皮一跳,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要事。
“谁知道他,一走都十多天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木格一脸不高兴地回答着。“是啊,都那么多天了,应该回来了,哦,我先前遇到的那场风沙,如果是这样,那么多米也有可能遇到了!”赫离心中顿时想到了多米迟迟未归的原因,同时脑海中浮现那个自己和多米之间的秘密。
虽然这个秘密是以前的赫离和多米之间的秘密,可是赫离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要去完成。这个不仅仅是赫离未完成的心愿,同时也关乎着他未来是否可以好好地在这个部落里存活下去。
这个部落,准确地讲称不上部落,最多算是个牧民聚居点。因为它非常非常的小,牧民户数不足两百帐,总人口按照赫离推测不超过七百人。只有不到一百人是此地的原住民,剩余的几百人都是陆陆续续地从各地迁徙过来的。
有的是原先部落被风沙袭击,有的是落单的草原牧民,有的是从东征溃散后落到这里的部落散兵,又组建自己的家庭赫离就是这第三种情况的产物。
赫离的父亲,忽特哥,十几年前是几个草原大部落联军东征卡洛斯大陆五大强国之一的布兰卡西亚联邦内的一个百夫长,隶属于一个拥有几千控弦之士的强大部落,哪知道在东侵途中受到埋伏,结果该部落顿时遭到重创,损失了大半兵力,伤筋动骨。整个部落在撤退途中都被打散了,于是忽特哥领着十几骑退回到东漠草原。
“各位弟兄,大家到这就各安天命,我是不想再走了,部落里也没有什么亲人,打算在这里娶个婆娘,生几个崽子,喝几口烈酒,撒几泡爽尿。”忽特哥提缰勒马,回身对着其余的人儿,接着道:“你们如果愿意留在这里的,大家一起做个伴,不想的,我也不勉强,兄弟们各走各的。”
于是,三人随着忽特哥留在这里,开始了他们新的牧民人生,十三人继续西行去寻找他们的人生道路。
留下四人中的三人组成了家庭,分别是忽特哥、多米的老爹多奇、额索姆。忽特哥娶了这个小部落原住民中最漂亮的那个女子,一个母亲是布兰卡西亚人,父亲是标准的草原汉子的女儿。
据说当时忽特哥单人单骑搭着弓箭、箭囊,挽着套羊索往草原深处狂奔而去。十几天后,忽特哥的套羊索串着十几只野羊回来做聘礼,把那名女子接到了由几个老弟兄帮忙新搭建的毡帐里去。额索姆娶了一个当地女子,组成家庭生下一个孩子察乌卡,后来察乌卡六岁时,父母外出放牧遇到雪暴,没有再回来。
从此察乌卡被领到四人当中唯一没有娶妻成家的锡达帐中,一起生活,九年过去了,察乌卡也成为一个十五岁的大伙子。
锡达是四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娶妻生子的,也是赫离记忆中整个部落最有文化的,他不仅会写草原上只有部落上层贵人才会的兀锡文,似乎还会其他国家文字的读写。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特意去教导察乌卡这些,教的是驯马、套羊、骑射等这些每个草原孩子普遍要学的技能。
赫离又再次看了看朝阳升起的方向,那一轮阳光落在透过厚厚的云层,呈现出一种特别的红艳色彩,就好像就好像是鲜血的颜色。
对着远方注视许久,多米将会从那个方向回到部落。此时,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似乎来借此抖掉心中那紧张、害怕之感。
“哎,多米,你还要多久才回来啊?”赫离心中久久地叹息着,同时也默默计数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