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路上,薛文誉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李徽找他,十有八九和矿山之事有关。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持何种态度,自己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啧啧,脸色真够难看的,知道要大难临头,所以怕了?”
沉思间,耳旁响起琳琅公主奚落之声。
没错,薛文誉终于上了琳琅公主的辇车,不用再像个傻狍子似得跟着小跑了。
毕竟,他谎称自己身体不适,若是让他步行,保不齐他半路尥蹶子,不肯进宫了呢?
是以,琳琅公主就迁就了他一次,让他上了自己辇车。
不得不说,琳琅公主的辇车比他的马车舒适多了。
这辇车空间大,设计巧妙,减震效果极好。
辇车厢内也铺着皮裘,正中间还放着一个暖炉,把整个车厢烘的暖洋洋的。
薛文誉没有和琳琅公主斗嘴,抽着鼻子皱眉道:“你用的是什么香水,这味道忒难闻了点。”
琳琅公主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怒道:“土包子,这是京城胭脂斋特制的‘虞人花露’,专供宫里贵人使用的贡品,寻常人见都见不到,若是有一瓶流落宫外,不知道有多少贵妇抢着要呢!”
“呵呵!”
薛文誉嗤之以鼻:“原来京城的香水就这水平啊?可惜现在不是花开的季节,要不然我亲自做瓶香水,你就知道谁才是土包子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要睡觉了,不要影响我休息。”
“你……”
琳琅公主恨的牙痒痒,要不是现在不宜生事,非拿剑架在他脖子上逼问清楚才行。
就这么一路睡到宫里,薛文誉才被一脚踹醒。
下了辇车后,他看着周围,皱眉道:“不是说陛下召见么,怎么到坤宁宫来了?”
琳琅公主道:“问那么多干嘛,随我去见母后,倒时自有分晓。”
带着疑问进了内殿,按规矩请安后,吴氏笑着赐了座,这才和他攀谈起来。
“本宫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了?”
“多谢娘娘记挂,小子现在好多了。”
吴氏道:“那就好,都说女婿如半子,本宫可一直没拿你当外人,每次见到你,都不由想起先太子,他若还在世……”
说着说着,吴氏的眼泪竟掉了下来。
琳琅公主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起来。
吴氏口中的先太子,指的是她的长子,可惜还没长成就夭折了。
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听的薛文誉嘴角直抽抽,您这眼泪攻势都来了,到底想干嘛啊!
“皇后娘娘节哀,如今有太子和公主在您膝下承欢,应当高兴才是。”薛文誉只好配合着劝慰道。
“文誉说的是,本宫该高兴才是。”
吴氏擦干眼泪,问道:“对了,本宫听说你被人弹劾了,可是惹下了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