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搬着砖块,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看着他们。
尽管在黑夜里可是我仍能看得出那人的长相,他是令我害怕的小强爸。
“起来!孩子在哪儿!”小婶气愤的打他的背。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
“峦峦小强爸喝醉嘞。”小婶开口了。
我沉默。
“告诉婶你在想啥?”
“没想啥啊。”
“小强爸喝醉嘞,刚才只是跟小婶开了一个玩笑,只是喝醉嘞跟小婶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告诉别人哈。”
“我知道,我知道他喝醉嘞在开玩笑而已。”
“呵呵!峦峦还不傻哩,知道就好。”
吃过饭,我站在桌前被民间小调吸引住了,站在那呆呆的看。
“去洗碗去。”小婶大声吼。
我被吓蒙了,然后就眼睛立刻泛出泪来,脑里立刻有声音在响着,“俺妈不要我嘞!俺奶也病嘞!我没人疼嘞!俺妈不要我嘞!俺奶也病嘞!我没人疼嘞!俺妈不要我嘞!俺奶也病嘞!我没人疼嘞!!”脑里突然涌出这句话,这种想法,我凌乱的想着,泪水滂沱而下我二话不说的冲出门去。
我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如此情绪不稳。
我一股气来到了大河边,我蹲在河边,我想到了死,“我不要活嘞,俺奶病嘞,没人关心我嘞,我活着有啥意思,我还不如死了算嘞。没人疼我,俺妈不会疼我,他们是一家人我不是他们哩孩子俺奶病嘞,俺妈不要我嘞,我活着没意思嘞干脆死了吧!爷爷爷爷你在干啥?对不起,呜呜呜!我就要死嘞,对不起!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俺奶你们都要平平安安。我走嘞俺爷,我走嘞俺爷,我不用给你添麻烦嘞。呜呜呜!”我悲鸣的看着天上明亮的月亮。
我看着河水准备跳下去。
喵的一声,我抬头,赫然看见了一双会发光的绿眼,我惊吓得腿下意识的往前一蹬咚!的一声,那是石头落进水里的声音,吓得我连连后退,脑袋瞬间清醒,然后一阵庆幸,我瞬间大彻大悟,一切都想得通了我不能死,我得活着我还得报答俺爷哩,我不能死,不能死,如果我死嘞俺爷该多伤心啊!我安峦不只是了自己而活也是为了报答恩情而活。俺妈不爱我又咋样,我安峦没有她哩爱照样能活哩好好哩。
我慢吞吞的往小叔家走,我的腿如有千斤重,我很后悔自己就这样冲动的跑了出来。可笑的是小婶并没有追来。
我看见了小婶我连忙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这是我脑神经下意识的举动。
小婶正在大声的讲着电话,“我说你给碗洗洗,我就这样说了一句,也没说啥啊,她就不懂事哩跑走嘞!我以后再说她她再跑走哩,到时候跑没见了找谁,我再也不敢养她嘞”
我听见小婶这样说,后面的话我听不见了像是聋了一样。
“我说你给碗洗洗,我就这样说了一句,也没说啥啊,她就不懂事哩跑走嘞!我的脑里回荡着小婶的这句话,我呼出一口气,感觉胸口闷闷地小婶说的轻巧,可是每一次她让我干活,都是吼出来的,眼睛大大的瞪着我,我每一次都能被她的大吼吓哭。
咚的一声,把我惊醒,原来小婶已经把门关上了我走到门边,摸着门心里难受复杂极了,我站了很久,我从门缝中往里看着情况,心想小婶气消了该打开门了我这次真是把小婶惹恼了,我真后悔。
“小婶我错嘞。我看着堂屋,心里向小婶道歉。
我就这样巴巴的看着门缝里小婶站在堂屋门口,我竟然第一想法就是她会出来寻我,我仓皇的低着头然我自作多情了门哧啦一声被关上我听见这声音从门缝里往里看,门依然平静的关上。
我石头般的僵住了,站了不知多少会儿,我的全身都冷了,腿都僵住了。
我蹲了下来“叫门吗?叫小婶给我开门吗?我问自己我又站了起来,我又凑上去看,我看着那房间里透出的光亮不,我好像该死的叫不出口。我又站了不知多久,腿都越来越疼了。
小叔家准备盖房子,他家的门前堆着高高的砖块,砖块上嗮着一堆绿豆秧。
我爬上了那高高的砖块,可以清晰看见院里的场景,可以清晰看见屋里的灯光,我跪在绿豆秧上呆呆的看着那屋里的灯光。
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叫着,哼!我竟是感动这吸人血的蚊子的“蚊子啊!蚊子,只有你陪着我,不嫌弃我。”
从我走进来,做饭,到吃饭,小婶都没跟我说一句话。
吃过饭后我背着书包准备上学“你今天不要上学嘞。”
我疑惑地看着她
“你把衣服收拾收拾,我把你送到你大姑家。”
晴天霹雳,我一阵震惊,绝望,无助,我如惊慌的小狗我想说为啥?我知道错嘞,我可以改,就是不要把我送到大姑家我并不是对小叔家有多么不舍,而是,我知道大姑父不想让大姑养我,我不想让大姑为难,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地方待的。
我的绝望,难过,无助,涌上心头,我看着小婶,我在心里乞求她,并没有脱出口。我安安静静的。
我做错了事,一个让我懊恼的事我把俺妈好不太容易给我找哩地方弄没嘞。
上午大家都在上学,而我却缺课了,此时的我正在推着车,而车上是我的被子以及衣服。
阳光打在我的身上,更清楚的照的出我的狼狈。
我怕别人看我,我感觉别人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我涨红着一张脸,将头低的不能再低。
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体会到我的,窘迫、无助、无奈、心痛的。
阳光照在我们的身上,小婶地着驾车,驾车上是的厚厚的棉被,棉被很脏,清晰可见鸡屎和羊屎以及动物踩踏上的污渍,因为我住在堂屋,门又经常不关,所以这些动物就猖狂的爬上了我的床,肆无忌惮的在我的床上,拉屎拉尿、印脚印驾车上还躺着我的一麻袋衣服,这些衣服大多数都是别人好心给的。
我低着头推着驾车,心里很窘迫、无助、无奈、难堪、难受,因为我知道大姑家是不欢迎我的,我的脑里浮现大姑一脸为难的表情和大姑父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她们把我这个麻烦送走没想到我又回来嘞。”
我苦笑着将脸埋得更深。
“我不想去大姑家给她添麻烦嘞。”我心里纠结。
我抬头看着小婶拉着车往前走的背影,我欲语还休,我想叫她就此停下来,别走了,别送我走了,我错了,行吗?
可是我这样说有用吗?能打动她的心,改变她的心意吗?
或许她早已经不想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