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道:“老大君儒,老二少儿,前两年都找了各自合心意的男人,辞工走了。只剩下这个最小的。”
刘嫦笑了:“还说不熟,知道的这么详细。”
阿碧跟着一笑,道:“一早在门上时,见长主对那个孩子很是关切,晓得长主可能过后会问他的家世,特意回家去,打问了一番。”
“我晓得了。”刘嫦点点头,却瞥见了她手腕上亮晶晶的碧玉镯子,笑道:“果然是回去打听卫家的事,而不是会情郎吗?”
阿碧的脸唰的羞红了,讪讪道:“是碰巧见着了郭羽,家里屋脊上的瓦裂了,老是漏雨,他帮忙换瓦呢。”
郭羽是她的未婚夫,也是平阳家的门下人,从父祖那里传继了涂绘壁画的手艺,又生得一表人才。两人相恋已两年有余,郭家求亲的婚书也早已下了,只因年前郭羽的父亲突然辞世,才没能如期成婚。
刘嫦成人之美的心思忽的大起,笑道:“等他孝期满了,就择日把婚成了吧,一切使费,我出了。”
阿碧抿嘴一笑:“屋子、家具、衣裳都是现成的,不需什么使费的。”
刘嫦笑道:“这喜宴吃不成,那我就等着吃满月酒了。”
阿碧羞臊更甚:“长主要吃酒,便唤君侯陪坐。说甚么还在云彩眼里的话取笑人。”说着,便小跑着去了。
刘嫦回去自己所居的东院,刚走进卧房,便听到曹襄的哭闹声:“不去不去,我就要在这里,我要跟娘亲睡。”
“别哭别吵,都依了你行了吧。”刘嫦这话刚出口,曹襄便破涕为笑,一道烟钻进了帐子里。
那两个受了窦太后指派来教习曹襄礼仪的嬷嬷,相互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太皇太后吩咐我等日夜贴身照料小世子,长主要世子睡在自己房里,这个怕是与太皇太后的吩咐相悖了吧。”
“教习的事情自然少不得嬷嬷们费心。但终究还是个小孩子,又与我分开这么久了,哪个不思想哪个,两位就通融这一回吧。”刘嫦说着,便向阿碧丢个眼色。
阿碧忙走出去,须臾,捧了四小块金锭进来,给每人手里各塞了两块,笑道:“长主知道嬷嬷们在宫里侍奉勤谨辛苦,小小意思,权当是个点心钱吧。”
那两个教习嬷嬷收了金锭,始才松了口,向刘嫦拜了一拜,退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