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蛟龙并没有如他所想能完整操控是其一。
自己在之前大战中损耗过甚,连强行拿下它的能力也都无了是其二。
其三是不知道这老长虫怎么想的,竟然想学它那些死鬼先祖一样,在此地与灵鹿观决战。
“哪怕活了千载,有道基的道行,牲畜也还是牲畜。”他恨恨的想。
如今自己也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
他掐了个法诀,蛟龙眉心显出一枚血珠,向外散出丝丝血光,这血光顺着蛟龙的身躯一顿游走,大抵上已经侵蚀了一大半的蛟身。
此时法诀作用之下,蛟龙就不仅仅是头颅处灼烧难忍了,而是大半个身子都如正被烈焰灼烧一般。
而此时它已经被老蛇以秘法锁了血脉修为,除了皮糙肉厚以外与大蛇无异,吃得如此灼烧也只能痛苦的撞向四周粗糙的寒铁栅栏,在水下撞的栅栏发出一阵阵闷响,却也无力撞开逃脱。
之前被挖掉的鳞甲处已经磨的血肉模糊,但与被灼烧的感觉相比,却又只像小儿瘙痒一般。
恶蛟再也无法保持假寐,它张开血盆大口,在笼中对着焦飞怒吼:“你想化龙,休想!”
焦飞不知道它在坚持着什么,与那几兄弟截然不同。
“哪里出了岔子?”他百思不得其解。
毒蛊能增智慧吗?
当然不能,毕竟他给自己也种了。
要说食人吞灵机,这条杂蛟也比不上那几个呆傻的兄弟,毕竟那群海上支援的道士大多被自己捡了便宜,只等自己回到洞府就可以重新炼成傀儡。
那就直接能把原因归诸于,修成这条恶蛟的水蛇天赋异禀了。
妖族中自然也是有所谓的“天才”的。
“头疼啊。”
若说自己幸运,这种天赋异禀的的恶蛟都能被自己遇到,若是真的夺了它的身体做蛟估计修行也会一日千里,而且节省自己在识海中斩杀懵懂蛟魂这一步骤。
可福祸相连,强夺它的代价呢?
运道之说自己虽未见过,也是如雷贯耳。
继续留在此地,风险无限拔高,按照老长虫漏出的口风,那灵鹿观的宝舟也就剩下一昼夜的功夫,届时再想走就难了。
但已经下了如此大的本钱,这么走掉的话就等于血本无归,凭白亏了几具傀儡与白骨神魔。
是走?是留?
如何才能搞定这烛息?
哪怕搞定这烛息,自己又如何在这蛇窝中得以脱身?
一晃在水府呆了七八年,整日面对这些妖邪,焦飞早就不耐。
“呸!当初我就不该来。”
就像当初自己就不该好奇进入龙虎派那后山大殿里一样。
“如果老老实实修行,以我的天赋,如今也定然是道基真修了吧。”
恍然间,焦飞又仿佛看到了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父母至亲,同门修士,他们笑着对自己招手让自己过去。
只是,他们的模样是连在一起的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魔怪。
这是他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