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盯上恶蛟并不是无的放矢。

身为前大派嫡传，他对洞神虽不能说知根知底，也可以说了解颇深。

洞神虽以神为名，本质上却还是修炼神道的妖怪。

说白了还是妖怪。

别看祂受的是南疆土民的香火。

妖怪就是妖怪。

人族在妖怪手下是什么地位？

自然就是炮灰、食物。

在南疆，除了首屈一指的巫蛊大宗之外，大大小小的百越势力基本都只能自保，亦或者附为妖族尾翼，受其驱使。

至于陈国这边，原本也属百越范畴，只是不知洞神是何居心，不光在数千年前坐视此地妖王被诛，甚至之后故意降低与陈国的敌对烈度，只收留些左道让其驱使鬼物去袭扰山民。

对于陈国侵蚀领土视若无睹。

焦飞综合了一下已知信息，一个想法自然而然的就浮出脑海。

陈国地界上，在陆地上有洞神需要的东西，但不希望人族也注意到。

这个东西不在水里，所以它需要在水上闹出声势来，继续吸引人族的注意力。

人族不受重视，焦飞就倾向选择化妖。

水里需要闹出声势，正好就有现成的恶蛟。

蛟龙在水中是几近同阶无敌的存在，届时自己夺舍了这条恶蛟，坐看老蛇与灵鹿观大战，无论孰胜孰负他都不亏。

等他化身蛟龙到了道基层次再出来一统水泽妖族，何愁得不到洞神的重视？

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但焦飞已经把日后盘算的七七八八。

万事俱备，只欠对方同意了。

至于说后续事情会不会按照他的推算去走，那不重要，先把眼前能拿到的好处拿到手。

“烛息，你别不说话，我知道你听得见，也听得懂。”

“如今那条老长虫得了失心疯，竟想在此地与那鹿鸣山决战，无论他是什么图谋，你当真觉得自己还能活下去？”

从焦飞这边掌握的信息来看，那条老长虫大概与自己打的主意相弗。

自己这边是以种蛊之术把杂蛟精血分别种入了自己与眼前的烛息体内，从而方便自己吞了这恶蛟神魂后顺利掌握其身躯，届时直接把这恶蛟炼成身外化身。

至于留这恶蛟神魄自然是骗它的，若对方相信自然省事，它不相信的话，等蛊毒渗满其全身自己也可以强行施为，只是大战在即没有这么多时间罢了。

而那条老长虫的行为与图谋，大抵上符合蛇妖贪婪的本性，以四滴杂蛟精血养出四条杂蛟，再催生大量嗜血妖物供杂蛟吞食以强化血脉，最后再吃掉杂蛟供自己化蛟成龙。

以焦飞看来，洞神大概也是这個意思。

只是在他看来，自己这样只是个送货的，完全拿不到任何好处。

与其指望这老长虫听洞神指挥，不如便宜自己。

是故他扣下六成精血，并给那老长虫建言让其主动出击，以人族灵机来助蛟龙成长。

按照他原本设想，自己带一条蛟龙主动出击，半路给它下蛊加以控制，打完就跑只留老长虫承担灵鹿观的怒火，等自己成功夺了这条龙躯，毒道人焦飞就一个转身变成大泽龙王焦飞，从此广阔天地大有可为。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