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字塔的顶端抢下一席之地。
他靠的是什么?
钱?
权?
力?
名?
那柄华刀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
不,我不在乎他靠的是什么。
我只在乎,我的现在,我的结果。
以及,他有能力一步步爬上来,
我是否也有能力把他一脚脚碾下去。
这点来自臆淫的可悲自欺所带来的些许宽慰几乎是那段时间里我唯一的希冀。
当然,这是幻梦。
直到“它”来,
手里握着那柄刀。
那个披着仿佛用金子融成的绸衣的东西,
微微俯下身子,好像停在屎尿之上的苍蝇那样搓着细长的手,
拿这带着饥渴的期待的嘲弄的眼睛看我。
“噫,噫,噫!”
我心底窜出股无缘由的贪婪。
想要,想要,要——
以及愤怒,嫉妒,悲伤…
以及无止境的恐惧。
我跌跌撞撞地向外奔逃去。
啪。
盘子碟子筷子碎了一地。
间杂着繁复的蛋糕的残尸。
“对,对不起,优先生,我…”
我置若罔闻。
“这盘点心你要送去哪里?”
“南,南花园,优先生…”
我隐约想到了点什么,干涩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挣扎出声。
“我的父亲,母亲,还有…”
“都在,优先生…”
“什…”
“3小时前就在了,包括霖先生…”
其实他们一直都这样。
我也早该习惯。
或者说应该习惯。
必须得习惯。
唯独这次。
我强忍着恶心,哭嚎着滚爬回去,对着那个依旧俯着身子搓着手的东西又是呕骂又是磕头。
只是一切话语涌到嘴边只剩下一个字。
“易!易!易!”
那东西笑得无比开心。
它直着腿把身子弯得更低,几乎对折下来,把嘴边凑到趴在地上的我的耳边。
数十个声音在我的脑袋里刻着它的名字。
“周…易。”
入夜。
一切昏黑。
我低头对着面前的瓷盘。
几块蛋糕静静地躺在里面,
我闭上眼睛,看着那个怯生生的叫着我哥的孩子走进来,又是道歉又是尴尬着把这么盘廉价却昂贵的点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
几滴又几滴的血泪染在蛋糕上。
并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