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在“生”房中受到惊吓的两个酒妓被负责她们的妈妈安排到住处休息,两人还未从刚刚的惊魂未定中走出,忽然,房里的蜡烛全部熄灭,两人又想起满地的血和两具死状凄惨的尸体,心中更加恐惧。
一阵风袭来,两人都不省人事。
风剑从漆黑的房间里走出,看着手里的簪子,转身又消失在黑夜之中。
程自谨转到了外堂,路过一间屋子,突然门被打开,一个强有力的手把她拽进了屋子。
她的双手被一只触感温凉的手扭住,身体被人按在的怀中动弹不得。
幽幽的檀香萦绕在鼻尖,整间屋子静谧无声,程自谨听见耳边咚咚的心跳声。
程自谨腿一动,立马又被抵住,清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京都步步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命丧于此,你不该来这。”
秦商婴怀里的纤瘦的女子抬起一双充满水气的眼睛看着他,语气有一丝委屈,“奴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公子把人家弄疼了。”
上次见她,已经是五年之前,面前的人五官长相与她有六分相似,可是这故作委屈的娇嗔和媚眼如丝,只是个跟她两分形似的俗物。
秦商婴一把掐住眼前人脖子,似笑非笑道:“说,你是谁派来的人?”
手掌一点点收紧,程自谨的脸被憋得通红,她看到秦商婴眼中一片寒冰,毫不掩饰的杀气,丝毫不见在“丽”房中的飘逸谪仙之感,他是真的动怒了。
他是真的要杀了她。
“我有……能帮太子扳倒……宣王的证据,只求公子……饶我一命。”
程自谨窒息到眼神开始涣散,已是濒死之态。
五年前,秦商婴也是看着她倒在他的怀里,一点一点没了呼吸,五年后,一个与她几分相像的人在他手里奄奄一息。
秦商婴蓦然松了手上的力气。
程自谨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秦商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最好不要骗我,否则你会死的更惨。”
程自谨自嘲道:“大人身为刑部尚书,刑部的手段我早有耳闻,怎敢在大人面前耍小聪明。”
秦商婴眼神阴冷,“你是宣王的人?”
“什么宣王不宣王,在大人面前,我不过是个死人,”程自谨扯唇一笑,她现在缓过来一些了。
忽然,外面起了骚乱。
程自谨唇角一勾,心里长舒一口气,终于来了。
下一秒,一阵劲风袭来,两扇门板猛地砸在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而程自谨已经见怪不怪了,江大侠出场的方式总是这么让人灰头土脸。
江越生的星眉剑目,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头发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他此刻站在两块门板上,手里还握着一柄黑色剑柄的长剑,煞气逼人。
江越的语气似是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久?”
程自谨朝秦商婴的方向努了努,“有事耽误了嘛,”随即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江越仿佛此刻才注意到房间里另一个人。
秦商婴眸色幽深,“原来是江眠山的关门弟子江越江少侠,在下久仰。”
江越抱拳道:“原来是我的人冲撞了秦大人,我江某在这里赔个不是,改日定到府上登门致歉。”
说完江越就拎起程自谨,脚一点地轻功飞走了。
扔下一锭银子:“赔门的钱。”
风剑出现在秦商婴的身后,“公子,要派人拦住吗?”
“不必,江越武功深不可测,在江湖上名声颇盛,没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跟他结下梁子,告诉沿途的人不许轻举妄动,卖他一个人情。”
秦商婴目光渐深,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江越带着程自谨在京都里飞了两圈,甩开后面跟踪的人后七拐八拐进了一个巷子。
一推门,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宅子,已经入了深夜,院内依旧灯火通明。
江越喊道:“竹秀,你家公子回来了。”
立马,一个梳着双螺髻,长得娇俏可爱的小丫头从屋里飞奔出来,一脸激动地抱住程自谨,“公子,你终于回来了,竹秀等您好久了呢,您冷不冷啊,饿不饿啊,竹秀跟您说,我今天看到树上有一窝小鸟……”
竹秀像一只小鸟一样在她身边说个不停,程自谨听着脑袋嗡嗡的,她一把推开竹秀的小脑袋。
竹秀的的话戛然而止,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程自谨,神情不明所以。
程自谨面带微笑,“小竹秀,你先去给你家公子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