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再次一爪抓来。

苍白、锋锐，凝聚着死亡……

封寒再次感受到了这深沉的韵味。

不对，这是死者的手爪！第二次感受到这股韵味，再回想玄霜公主的话语，封寒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通灵的狐族大能之尸并不仅有青凤那一家。

玄霜公主确实是年轻的。

不年轻的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

怪不得那么生气。

尸身通灵，最讨厌的就是旁人把她当做尸身原本的主人。

可是……

“轰隆！”大地龟裂，烟尘四起！

“只是玄霜，我就不是很感兴趣了啊！”封寒低低笑道。

“你……”玄霜公主颓然趴在大地龟裂的中心，吐出一口属于死者的黑血。

只是玄霜，不是古老的九尾，也想与我一战吗？

“主人，青丘自古以来只有一位九尾。”娇娜的声音突然传来。

“只有一位？”封寒若有所思。

“九尾天狐，是我狐族至高之梦。涂山、青丘，还有轩辕坟，之所以能成为领袖天下狐族的王，就是因为只有我们三家出过至高的九尾。”松娘道。

“但我们三家，也都只出过一位九尾。”

“又东三百里，曰青丘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青?。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封寒说出一句古文。

这是出自《山海经·南山经》的记载。

当然，关于青丘九尾，山海经还有另外两条记载。

不过显然，只说这一句就够了。

因为那边的玄霜公主的神色已经够阴沉了。

“姒杼那个混蛋……”她低低说了一句。

“还有你们两个涂山的小狐狸，以为涂山氏那婆娘护得住你们吗？”她看向娇娜和松娘，对这两个的骑墙行为表达了巨大的不满。

但娇娜和松娘并不在乎。

骑墙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我们不骑墙，你怎么可能围住主人。

哼！

大概真是生气了，九条狐尾如孔雀开屏，现于人间。

每条狐尾上都有一柄法器，向封寒击来。

九尾狐，使出了同时驭使九件法器的强大手段，攻向封寒。

这让封寒想起了地球故事中的一只九尾狐，嗯，当然，那只狐狸在剧情里只有八尾，但已经足够让人印象深刻了。

现在面对的是九尾，按理是不是应该比那只八尾更强？

可是……

好像有点弱？

封寒疑惑，但手上不停，拔剑就斩。

“咔嚓！”一柄剑型法器应声而断！

“哼！”玄霜公主银牙紧咬，眼神不甘。

如果是当年，我怎么可能被这样就……

柏杼子征于东海及王寿，得一狐九尾。看到这一幕，封寒想起了《竹书纪年》的一条记载。

从地球历史的角度上说，这是夏朝的君主姒杼征伐东夷，击溃了以九尾狐为图腾的部落联盟。

但在这里，怕不是击溃了与青丘狐族结盟的部落联盟，将青丘唯一一只的九尾天狐宰了，吃了，并将九尾天狐的功效写进了山海经中！

咦，这个“死猪”有这么强？连九尾天狐都能宰了吃了？

呵，姒杼在地球历史上大概不是个很有名的君主。

但事实上，在夏朝的诸多君主中，他是战功赫赫的一位。

他即位前就与他的父亲少康共同谱写了少康中兴的盛世，让夏朝又多传承了几百年，并在自身即位后攻破东夷，将夏朝的领土扩张到一个新的阶段。

在一些评价中，姒杼甚至是与大禹并称的夏朝明君！

这样一位强势的君主，在这个世界拥有斩杀九尾的力量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现在的玄霜公主，只是当初那只九尾死后剩下的残渣。

她的法，她的肉身都已残缺，虽然还剩了一点锋锐，但真的正面硬碰硬，却几乎不堪一击。

“如果只有这样，我大概要和姒杼先人一样，品尝一下九尾的肉了。”明白过来的封寒低低笑道。

“吃我？”玄霜公主神色阴沉。

人类，我绝不会让人再吃我一次！

还有你们两个小妮子，我要让你们知道，耍我的代价！他看向娇娜和松娘。

娇娜和松娘立刻钻到封寒身后。

主人，我们又回来了，这次我们一定老实而忠诚。

我信你们才怪。

封寒懒得理这两只狐狸。

不过他也并未驱赶她们。

有用。

冥冥中，有一股直觉这样告诉他。

“以青丘之名，我同意了，天外天人！”玄霜的声音响起。

什么？这话让封寒一愣。

天外天人？

这种词……

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轰！”冥冥中传来一声炸响。

因为是冥冥中的，这炸响在物质界并没有声音。

只能由封寒这样的高手自行感觉。

但紧接着，那些并非高手，只能聆听物质界声音的普通修士也不会被蒙在鼓里了。

因为天，裂了！

或许用划破这个词更合适。

因为裂开天的，是一道赤红的光芒。

封寒看得清楚，那是一颗星。

赤贯妖星？封寒想起了又一个故事。

这鸟聊斋，要引入西方魔界吗？

不，不对！

封寒马上否定了这个猜测。

这颗星，绝不是那个故事中，划开九州结界的赤贯妖星。

因为，这不是一颗星！

这颗星后，是无数的星！

赤星，如雨！

“主人，她疯了！”娇娜惊呼。

“玄霜公主，龙君、黑山鬼主和佛主都早有命令，不可以再接纳天外天了。不是每次都能像上次那样幸运，遇到的只是一群弱小的武者的！”松娘也疾呼道。

“呸，关我什么事！”玄霜公主冷笑。

“我死了，世界又有什么必要存在！而且，什么狗屁黑山、佛主，他们自己都是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