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夏承能感觉到影之门对自己的憎恶感,但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置自己于死地?
“它是在忌惮我身上的毕方之炎?不对!”咬牙抗拒着无端的敌意,屏障的压杀已经近在眉睫,“要是真因为这个,为什么在我刚使用权能的时候不动手?”
“权能……权能?难道是因为祸!”
每次使用完毕方之炎过后,本该被压制的祸就会短暂外泄,影之门恐怕就是因为感受到了祸的威胁,才恨不得对自己除之后快!
“关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想要有祸之权能的!”夏承向逼近自己的黑暗咆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不明白,仅仅是因为与生俱来的诅咒,就要遭到无情的抹杀,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要一直忍受幻觉的折磨?
凭什么他会遭遇接二连三的苦难?
凭什么,一个区区苟活到现在的、连人都算不上的玩意,也配对我动手!
滔天怒火点燃了整个通道,夏承的身体好像在愤怒中无限延伸,许多漆黑的手臂从他的轮廓里伸出,狠狠的按在了逼近的屏障上,硬生生把它们推开,挤爆!
“我为我。”一只手臂如利刃般贯穿了身下的地面,影之门开始剧烈地震颤。
“我非我。”又一只手臂绕过屏障,攀到通道的顶部,刺啦一声,撕下了一大团纠结在一起的游离权能,周围的压迫感瞬间稀薄了几份。
“权能归于此身,命途重握在手,我即行走的天灾,恩赐汝刻骨铭心的痛楚。”
那些手臂上睁开了一只只鲜红的、爬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围的黑暗。夏承已经完全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任由手臂摧枯拉朽,扯断、捏碎、抓攫通道的每一寸空间,肆意宣泄着怒火。
“时日曷丧?大劫未央,予汝皆亡!”
吱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开始在通道里蔓延,影之门已经承受不住夏承的破坏了!
“我要是再晚一点出现,你是不是就要变成失心疯啊?”少女的讥诮声像是不速之客,打断了这场暴虐。“至少给人家一点补货的时间嘛。”
“缇、缇零!”夏承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哪一个器官在发出声音,只感觉无数个人格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帮帮我!”
“嗯哼~”缇零拎着一盏燃着明黄烛光的灯台,照亮了这片空间,映出少年的身形。夏承抱着头,痛苦地跪在地上,而在他被烛火照出的影子里面,宛如蛊虫一样的混沌物质正在不断翻涌、相互厮杀。见到这番场景,少女也是蹙了蹙眉,她走到那片伏行的黑暗旁,把手里的烛台微微低斜,火油立刻倾泻而下。影子与火焰相接触后,立刻停止了蠕动。夏承也终于脱离了可怖的失控状态,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我亲手设置的封印,没理由会被影之门这种灵智不深的权能发现,除非……”缇零掀开了夏承的衣服,他的胸口处,八芒星封印还好端端的维持着对祸的压制。
“除非是有人对影之门动了手脚,我说的对吧?解铃人!”缇零一声怒喝,本就受到重创的空间更是止不住的颤抖。
“给我滚出来!”
“能不能态度好点啊?”一个束发及臀、气质极佳的眯眯眼青年,乍然出现在通道的某个角落,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仿佛一直都在那里。他身穿鎏金长袍、腰间别着一串金丝蟠龙形状的铃铛,用无辜的语气回应:“你我都是老相识了,至于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