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娜，我昨天说过，不要开窗开门，你们为什么不听？还有，那些蚯蚓要扑过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把我推到前面？”

宋娜咬着唇不说话，蒋媛深呼吸一口气，脸色冷了下来。

“等蚯蚓没了，你们就搬出去吧。”

“蒋媛姐，对不起，我刚才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这段时间的收留，我和我妈都很感激，我们会搬出去的。因为我，小月医生好像疏远你了，看得出来小月医生不是很喜欢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和她没有过节啊。对不起，我好像给蒋媛姐惹了很多麻烦。”

“和月如故无关，月如故对我很关照，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以后别在我面前说她不好，我不喜欢听这些，等你妈妈醒来，你和她说一声，帐篷依旧可以借给你们，这些蚯蚓应该都可以吃，我去清理，你把地上的血擦一下。”

“蒋媛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

蒋媛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些，干活。”

宋娜看着蒋媛的背影，抿着唇没有再说话，而此时，晕厥过去的宋太太悠悠转醒。

“娜娜，蚯蚓呢？都死了吗？”

宋娜气不打一出来，压低声音说道，“妈，伱能不能不要总是拖我的后腿？我现在不仅要照顾你，还要找吃的，而你呢，看见蚯蚓直接吓晕了，还要我保护你，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是寄人篱下，这不是我们家。”

宋太太听着宋娜的抱怨久久无言，宋娜发泄够了，宋太太拉住她的手，一字一句说道。

“那就让这里变成我们家。”

宋娜震惊地看着宋太太，宋太太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蒋媛，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把这里变成我们家，就不会有人赶我们出去了。”

就知道是这样

——

十一楼的一个老人被蚯蚓群卷走后，只留下一地的鲜血，门外传来压抑的哭声，月如故从空间里拿出一些红砖和水泥，打算在阳台封上一堵砖墙，玻璃虽然很厚，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月如故用一整天的时间，看了几部关于蚯蚓的记录片，当她得知巨龟的攻击力后，再也不能把自己的安全交付给一面玻璃了。

洗漱后的水都被月如故存了下来，拌水泥倒是派上用场了，除了阳台，房间的玻璃窗也要封上，留下一面就够了，月如故将水泥倒进一个铁盆里，放进去一些细沙，再兑水搅拌，不能太稀，不然砖块没办法紧紧黏住。

戴上围裙和手套，月如故开始干活。

因为是新手砌墙，成品不算太美观，甚至有些扭歪，不过月如故已经很满意了，晾两天，等水泥干了，这个家就算得上真正的铜墙铁壁了。

月如故忙着在家里砌墙，而楼里的其他人，则忙着和蚯蚓搏斗。

砌上墙后，家里就暗了下来，和地下室没什么区别，月如故只好把应急灯放在客厅，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开着。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伸手不见五指，月如故才想起自己把阳台玻璃都封死了，卧室里，月如故放了一盏台灯，连接蓄电池后，台灯瞬间就亮了。

月如故给自己弄了份早餐，打开收音机，把磁带放进去，轻快的歌声响起，她隔绝了外面了一切动静，不去看，不去听，不去理会。

月如故心里明白，蚯蚓群已经繁衍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西市就要变成炼狱了。

她现在只能等，等那一场可怕的酸雨，酸雨降下，蚯蚓群还有灭绝的希望。

一整天的时间，月如故在看书，练针灸，跳绳，练臂力和看电视当中消磨过去，到了下午，月如故拿出一个碗，泡了两把黄豆，黄豆需要在清水里浸泡七八个小时，再放入小桶里面闷芽，三四天左右就能出芽，到时候可以煮个火锅。

水泥的气味散了一些，月如故垫了不少防潮垫在卧室里面，她拿出屯的毛线和钩针，打算织一件毛衣打发时间。

对于月如故来说，动脑远比动手容易，她照着书上的步骤钩织，失败了无数次，手还被戳破了好几个口子，在第一百次想要放弃的时候，她成功钩出来了一条边，自娱自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第三天，月如故看着新鲜出炉的成品，一口气怄在嗓子眼差点上不来。

这件堪比乞丐服的衣服，真的是她浪费三天时间钩织出来的吗？

塔边留须不说，连对称都没有做到，袖子一只长一只短，一只宽一只窄，恐怕也只有变异生物才穿得进去，想到自己屯在空间里的十多箱毛线，月如故后悔了，早知道她没这个天赋，还不如屯几袋大米，毕竟，吃进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豆芽已经发出来了，两把黄豆闷了一大桶豆芽，本来想煮火锅，可看着密不透风的屋子，月如故想到一個严峻的问题，味道很难散出去。

看来只能煮一个清水豆芽了，说干就干，月如故拿出一颗生菜，打算再做一个白灼生菜，最近气温上升，是要多吃一点蔬菜降降火。

在客厅的地上铺上一块地毯，支上一张矮桌，拿出冰冻的雪碧，投影仪摆好，找了一部文艺片开始播放，月如故有种回到了末世前的感觉，总觉得这间屋子就是楚门的世界，或许有一天，她只要打开这扇门，就可以回到正常的世界。

有时候，月如故会自己和自己说话，独居的人，如果长时间不说话，不和别人沟通，声带就会丧失功能，从而失声，大脑也会开始变迟钝，月如故不想让自己变成那样，她拿出本子和笔，记录着每一天的生活。

老房子的隔音很一般，月如故还是能够听到外面的声音，很多次，都有人在外面求救，甚至疯狂踢门拍门，可能是她一直没有动静，楼里的邻居以为她可能已经死了，有人拿着斧子砍门，想要破门进来，但月如故买的防护门非常厚实，不仅没有任何损伤，还白白浪费力气。

七月中旬，月如故拿出温度计一看，气温已经上升到了三十五度，墙面都开始发烫了，窗户外，蚯蚓爬过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

月如故拿出电线和电闸，再把空调拿出来安置在客厅，空调外机放到阳台，不过暂时还用不到空调，两台风扇一起运作，电力远没有一台空调消耗的大，空间里的汽油柴油很多，但月如故并不想肆意挥霍。

风扇一夜没停，第二天醒来，月如故的脸又干又紧绷，嘴唇还有了干裂的迹象，赶紧拿出润唇膏和保湿霜，不要钱似的往脸上涂抹，看着镜子里邋遢的自己，月如故摸着脸，嫌弃得不想再多看。

“真辣眼睛啊。”

因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月如故也没有顾忌，换上清凉的吊带，整个人都凉快了起来，闷得久了，她忍不住拉开窗帘，透过唯一一扇没封上红砖的窗户，和盘踞在外面约莫两米长的青环海蚯蚓来了个四目相对，三秒钟后，月如故故作镇定地拉上窗帘，做了个深呼吸，差点瘫软在地上。

如果她没有看错，刚才那条趴在窗户外黑白相间的青环海蚯蚓和她的大腿差不多粗细，紫黑色的蚯蚓信子，似乎在确认她的方向。

月如故刚想喝点冰水压一下惊，窗户外突然传来“啪啪”的拍打声，月如故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挪过去，拉起窗帘一角，看到海蚯蚓高高昂起的头颅和蓄势待发的蚯蚓信子，月如故忍住跪下的冲动，从空间拿出两瓶风油精，放到窗户缝隙的位置，可缝隙实在太过严实，气味好像散不出去，月如故的动作在它眼里，好像成了一个笑话，虽然蚯蚓的视力并不好，但月如故总觉得那双危险的眼睛正盯着她，海蚯蚓用尾巴奋力拍打着玻璃，竖瞳微微扩大，月如故感觉自己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放下窗帘，用最快的速度逃回客厅。

此时此刻，月如故真希望法海从天而降，把这些蚯蚓都收了，实在不行，许仙也可以。

因为窗外那条的虎视眈眈的青环海蚯蚓，月如故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到了晚上，月如故偷偷摸摸来到窗户边，扒开窗帘，没看到那条海蚯蚓，月如故的眼里划过一丝喜悦。

“终于走了，真不容易。”

当天晚上，月如故又做了一个噩梦，梦中，那条青环海蚯蚓又回来了，还带了很多蚯蚓回来，它们趴在窗户外，吐着信子看着她。

月如故吓得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这时，海蚯蚓突然开口说话了。

“该死的人类，用难闻的东西熏我，我要吃了你。”

月如故从折叠床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直到窗外再次传来拍尾声，月如故没忍住，干呕一声后，吐出一肚子酸水。

女主这身体都要成林妹妹第二了。

蚯蚓的可怕，其实不是因为它有毒，或者多么强大，而是它太恶心了。

月如故告诉自己，除非一辈子躲在这个屋子里不出去，不然，她必须要克服怕蚯蚓这件事。

想活下去，就不能有任何弱点。

就如月如故之前和李警官说的那样，蚯蚓是非常记仇的物种，它们不仅喜欢占领地盘，还习惯在某一个固定区域活动，大多数蚯蚓都是群居生活，譬如眼镜王蚯蚓，但蚯蚓也有蚕食同类，大蚯蚓吃小蚯蚓的习性。

所以当月如故再次拉开窗帘，看到昨天那条青环海蚯蚓高昂着头颅盘踞在窗外时，她的心理有了很大的转变，不是害怕，而是诡异地冒出一种想要征服它，猎杀它的冲动。

蚯蚓是变温动物，它的血液会根据温度的变化而发生变化，书上说，蚯蚓的血液腥而涩，民间传闻，蚯蚓血大补，可以补肾壮阳。

在月如故计划着如何把它快速杀死的同时，那条蚯蚓也在警惕地窥探着她。

这一刻，一人一蚯蚓隔着玻璃，在对彼此做出最直观的审视。

月如故想要保住自己的家，这是她唯一的安全区，她必须赶走试图入侵的“强盗”，蚯蚓想要在这里划地盘，就要杀死原住民。这是一场家园保卫战，月如故在它的注视下，从空间取出一块鲜肉，军刀和弩箭上都被她涂抹上自制的毒药，把肉放到窗台上，月如故小心翼翼地将窗户划开五公分的空隙。

诱蚯蚓需要做到快准狠，月如故屏住呼吸，膝盖微微往下压，窗外闷热的空气和腥臭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全部钻进月如故的鼻腔，她摒弃其他干扰因素，专心致志盯着慢慢爬行过来的青环海蚯蚓。

或许它也意识到了危险，所以并没有冒进，反而和月如故比赛谁更有耐心，月如故怎么可能输给它，她今天会让这条蚯蚓知道，什么才是最高端的猎手。

突然袭击是蚯蚓在捕猎时的特点，只需要一秒钟，在它主动袭击的时候，砍下它的头颅，月如故就会获胜，此时，她只需要等待一个最佳时机。

月如故微微调整了一下站立的位置，因为她突然有一个设想，如果蚯蚓血喷洒出来时溅到她的脸上，温热而腥臭的血液糊住她的脸，若她不小心舔舐到嘴里，之后一个月，她可能都不想吃饭了。

细节决定成败，这是猎手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显然，月如故的耐心比它好，因为鲜肉就在窗台上，肉对蚯蚓的诱惑力堪比罂/粟，它忍不住了。

月如故微微挑眉，但她没有嘚瑟，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她的命，也悬在手里的刀尖上，若有一秒，不，甚至不需要一秒，她只要慢了一丝一毫，死的就是她，在这一刻，月如故也把这条青环海蚯蚓当成训练速度的工具，只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刻的她有多疯狂。

“嘶嘶……”

蚯蚓在张开嘴巴去咬鲜肉的那一刻，身体弓起，鳞片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月如故手里的刀迅速落下，仅仅一秒，头身分离。

鲜血喷洒在窗台上，窗帘上，和月如故预料中一样，它依旧选择突然袭击，而月如故在刀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她赢了。

它的半截蚯蚓身挂在窗台上摇摇欲坠，头已经滚落到外面脏臭而发烫的洪水中，月如故甚至听到了落水时的声音。

关上窗户，月如故提着蚯蚓身走进厨房，将它丢进不锈钢盆里，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它。

原来这种恐惧是可以克服并且消灭的，在杀死它的那一瞬间，蚯蚓在月如故眼里，和之前的毒蝽和水蜈蚣并无区别。

返回窗台，把喷洒的蚯蚓血全部擦干净，至于窗帘，月如故直接取下来换了新的上去，为了掩盖蚯蚓血的气味，月如故点了几支艾草香，再撒上一滴风油精。

处理蚯蚓并不简单，先要剥皮，然后剖开腹部，取出全部内脏，蚯蚓的五脏分为蚯蚓胆，蚯蚓心，蚯蚓肺，蚯蚓肝，蚯蚓肠。蚯蚓胆留下，其他丢入垃圾桶。

对于月如故来说，吃掉蚯蚓肉，才是最大的挑战，她留下一盘炒了个红烧，剩下的收进了空间，这条青环海蚯蚓长达两米，重量十分可观，不过蚯蚓肉中含有大量细菌和寄生虫，只能偶尔食用。

大腿粗的蚯蚓只有两米。是楼顶的保温桶吗

月如故尝了一口，味道其实还挺不错，肉质细腻，不柴不涩。

晚上，月如故用白酒清洗着双手，双手泡到发红，她才罢休。

在这之后的每一天，每一条上来挑衅月如故权威的蚯蚓，管它是大蚯蚓小蚯蚓，有毒无毒，月如故一律消灭，不留活口。

这一天，月如故大着胆子将头探出窗外，当她看到洪水下沉到七楼时，还来不及高兴，就被水里密密麻麻的蚯蚓吓到失语。

墙壁上，水里，水中的木板上，废弃冲锋舟上，不明生物的骨架上，对面楼的阳台和栏杆上……甚至没有一块空出来地方。

月如故迅速关上窗户，她觉得关上还不安全，大口喘着粗气，用双手按着厚实的防弹玻璃，似乎只要她松开手，外面的蚯蚓就会一拥而上，然后攻入家里。

月如故灌下去一杯冰水，脑海里惊悚的画面才压下去一些。

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上，月如故眸光一闪，看来，楼里还有人活着。

很久之前，月如故看过一篇帖子，标题为【若世界重新翻盘洗礼，人类还能回到主宰的位置吗？】

帖子下面的留言五花八门，而让她记忆深刻的评论，是被点赞数最高的一条。

「若世界重新洗礼，人类首先会面临优胜劣汰的危机，优：智力，体力，财力，缺一不可。劣：残疾，年老，弱小，莽撞，冲动，自负。含其中一项，都会被迅速淘汰。而重新洗礼，意味着人类还要和自然对抗，和其他生物竞争，人类最大的优点是生命的韧性，而非强大，除非出现奇迹，否则，人类或许会成为“灭绝的恐龙”」

在不可抗的自然灾难和其他物种的双重围攻之下，人类还有立足之地吗？

或者说，人类还能坚持多久？

客厅里的风扇和加湿器一起运作着，“呜呜呜”的声音中，月如故躺在折叠床上，心力交瘁之下沉沉睡去。

水里慵懒游动的巨龟，猩红的信子吐出，迅速卷起一条小蚯蚓吃了下去，弱者，不仅没有反抗的能力，在同物种的手里，也逃不脱被屠杀的命运。

高温天气，最适合吃一些凉爽的食物，月如故拿出一袋豌豆淀粉和一袋绿豆，一袋薏仁米，她准备做凉粉和绿豆汤。

先准备两个小碗，各自放入适当的淀粉和清水，按照1:1的比例调和成淀粉水，再用刚才的小碗，装五碗清水倒入锅里加热，等水快要开的时候，慢慢倒入调和好的淀粉水，一边倒，一边匀速搅拌，直到淀粉水变成透明黏稠，关火倒入准备好的盆里面，大致需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来晾凉，凉透后，凉粉就成型了。

月如故开始调制佐料，先切一些黄瓜丝，再切一些小葱和香菜，把凉粉切成条状，倒上辣椒油和凉拌汁，最后放上佐料和黄瓜丝。

绿豆汤的做法更简单，淘洗绿豆，放在蒸笼里蒸半个小时，绿豆酥软后，再将薏仁米和蜜枣洗干净，放在小碗里，和绿豆一起蒸，将青梅，金桔，香橼切成小丁，放在锅里煮沸后倒出装碗，再将蒸笼里的绿豆和薏仁米，蜜枣拿出倒进碗里，撒上糖桂花，绿豆汤就成功了。

绿豆汤可以清热解毒，提升食欲，炎热时可以多食用。

月如故已经两天没有吃米饭了，天太热，她慢慢失去了食欲，空调已经弄好，月如故直接开到十七度，吹着凉丝丝的冷风，吃着凉粉喝着绿豆汤，月如故都快忘了外面虎视眈眈的蚯蚓群。

大多数时间，月如故都靠看电影电视和锻炼身体来打发时间，到了晚上临睡前，她会在日记本上记录下这一天的所有小事，然后随机翻开一本书的任意页面，读完后再入睡。

她不知道会在这里躲藏多久，但月如故相信，总有一天，她会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同样充满危险，她必须保持理智清醒的大脑，和拥有健康灵敏的身体。

当然，想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还需要忍受孤独，月如故从不害怕孤独，她只是厌恶外面困住她的蚯蚓群，和无法预判且瞬息万变的危机。

夜深人静的时候，月如故忍不住会想，外面还有人吗？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听到楼上楼下的动静了，李警官一家，还有隔壁的陈家，楼下的蒋媛和宋娜母女，他们都还活着吗？

月如故有时候会把自己想象成另一个鲁滨逊，鲁滨逊能在荒岛上生活二十八年，月如故在有吃有喝的情况下，应该不会输给他。

偶尔，月如故还是会拉开窗帘晒一晒太阳，但多数时候，窗户外面都有各种各样的蚯蚓盘踞着，花盆里的绿植长大了好多，窗台前，月如故支了一张桌子，将花盆放在桌子上，让绿植吸收阳光。

长时间的锻炼，月如故已经练出漂亮的六块腹肌，还好她该有肉的地方还有肉，没把自己炼成金刚芭比，头发被修剪过后，月如故站在镜子前欣赏了许久，看着精神状态还算不错的自己，她满意地打了個响指。

越是在磨难和逆境中时，越要肯定自己的价值，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活着有多珍贵。

月如故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打气加油。

使用空调后，发电机烧油的速度变快了，虽然空间里的机油柴油很多，但月如故还是有些心痛，月如故后悔自己没有囤硝石，不然就可以制冰消热了。

开空调的时候，一个小时就要烧半升机油，月如故开了几天空调，最终还是选择开风扇。

用光伏电板给蓄电池充电后，再用蓄电池带动风扇，这样既可以省油，还可以省电。

月如故用电线在房间里重新做了一套电路，安装上灯泡，就不需要用应急灯照明了。

洗了一盘水果，桌子上堆满零食，月如故打开投影仪，带上耳机后，开始一边吃一边看电视解压和打发时间，末世前她从来不看的家庭狗血剧，如今成了月如故的精神食粮，家长里短，婆媳关系，霸道总裁和灰姑娘你追我赶的爱恨情仇，月如故居然看得津津有味。

温度超过三十度以后，月如故每天都要敷补水面膜，否则脸受不了，如果不涂抹上厚厚一层保湿霜，脸很快就会紧绷起皮。

身上也是一样，特别是小腿，起皮非常严重。

最危险的还是例假那几天，蚯蚓有非常最灵敏的嗅觉，尽管月如故用风油精遮盖气味，可窗台外还是引来了不少蚯蚓，高温后，月如故感觉自己的身体代谢变得很可怕，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她就要换一个新的，不仅时间拉长到七天，血量还很大，导致她整整躺了七天，完全不能起来活动，动一下就哗哗流血。

前面说过了，未来发生了变化，跟重生前不一样了

好不容易熬过七天，月如故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是白的，走路浮虚无力，体重更是掉了五斤。

连续一个星期的大补，月如故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这一天，月如故拉开窗帘，打算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窗外盯梢她的蚯蚓爬走后，月如故迅速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水位已经降到六楼了，对面楼的外墙出现很多裂缝，这个发现让月如故心惊不已，水里的蚯蚓好像又变多了，它们缠绕在一起，发出“嘶嘶嘶”的声音，这声音就像用指尖刮蹭磨砂纸后的“呲啦”声，听几秒就会引起身体不适。

墙上依旧有很多蚯蚓，高温下，它们的反应能力变得更强，三十五度，对它们而言是最舒适的温度，就在月如故关窗的一瞬间，两条棕色眼镜蚯蚓同时向月如故发起攻击，它们迅速扑向月如故的头和脖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月如故用最快的速度关上窗户，其中一条眼镜蚯蚓的头，刚好被夹在窗沿上，在它喷出毒液时，月如故往旁边滚了两米，这才堪堪躲过，月如故没有时间喘息，第一时间拿出军刀，砍下夹在窗台上的蚯蚓头。

幸好这条蚯蚓是一条幼蚯蚓，否则，月如故无法靠速度和力量取胜。

清理掉痕迹，月如故瘫软在椅子上，想到对面楼外墙上开裂的缝隙，月如故抓了抓头发，心头冒出强烈的不安和烦躁。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水位一直在下沉，一旦没有了外面的洪水，温度再超过四十，蚯蚓群的危机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