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轻轻关上门，然后分别坐到两张椅子上，开始聊了起来。李佳灿在一旁默默地听着，他们两个说的全是关于党的工作纲领以及这个那个的闲事。李佳灿最开始还算是新奇，但过了十分钟左右后，便感到愈来愈无聊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所谓的“保镖”，于是在那，跟多动症犯了一样，上面挠一下下面挠一下的。

正当李佳灿站着都快睡着了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李佳灿打了个激灵，马上清醒了过来。他低声对范炜喆说道：“要去开门吗？”

范炜喆点了点头，随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副扑克牌，说道：“你去开门。来，三王带四个二！”

李佳灿听到这俩人假装打扑克的声音，有点汗颜。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发现外面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男人个子矮小，脸上的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那男人看到李佳灿，愣了一下。随后，他说道：“这是？你是？”

李佳灿也有些晕头转向：“我不认识你啊，你是谁？”

那男人抬头看了看门牌，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好意思，我走错了。你这儿的门牌号跟我家的好像呀。”

李佳灿没多想，礼貌性地对男人笑了笑，随后关上了门。范炜喆见李佳灿回来，连忙问道：“是谁？”

李佳灿长吁一口气：“没谁。一个走错了的人，他说他们家的门牌号跟这里的很像。”

话音刚落，那老人突然警觉起来：“哎呀，这可坏了事啊。他们怎么知道的。”

范炜喆语气凝重：“咱们地下这儿有人泄露消息了？”

李佳灿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是一愣一愣的。他迷迷糊糊地说道：“冒昧的问一下，你们说啥呢。怎么就泄露消息了…？”

老人拍着大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带的这个小子真是太嫩了。你想想，哪个人进自己家的时候会先敲门？”

老人这么一说，李佳灿一下醒悟了过来，也不由得对这个白胡子老人多了一丝钦佩。这时，范炜喆问道：“这个人多高？长什么样？”

李佳灿寻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说道：“这人特别矮。脸上很干净，没有一点胡子。嘴巴那有一条特别吓人的疤，看起来好像他的整个嘴巴都被撕裂了一样。他穿着一身黑，看起来很猥琐。”

老人听完，忍不住骂道：“又他.妈得换地方了。国民党在的时候咱们得防国民党，日本人来了又得提防他们了。还好资金还算充分，不然的话真是得到大街上去谈话了。”

范炜喆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那我走了。”

老人说道：“你走吧。今天我这儿估计是要被特别关照了，来一次肯定也得有第二次，走了好，走了好。”

范炜喆起身，用手招呼了一下，示意李佳灿跟上。李佳灿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地走出了房子。外面的大街上依旧是空无一人，好像是一座鬼城，整个城市里只有两人一样。李佳灿走在街上，难免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他打了个寒颤，清醒了一点儿，连忙快步跟上了范炜喆。

两人并排，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书店。李佳灿刚开门，就看见坐在门边凳子上的张海涛。张海涛看见两人，连忙站了起来。范炜喆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书店下午有人来吗？”

“没有人，”张海涛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这才一个小时不到，你们就回来了。”

范炜喆却没有回答他，他不说话，走到了放手术台的医疗室。阿龙坐在旁边的病床上，靠着墙，闭目养神。范炜喆轻轻走到他身边，然后戳了戳他：“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