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裴很紧张,手心里满是汗水。
孟欣把她的手用力握在手里,解答了她的一些疑惑。
“我昨天发给他的信息,和今天我们俩发信息打电话的背景声音都是一样的,这汽笛声,这打桩声,都有极高的辨识度。”
“我们都跟他掩饰这个事儿,他必然会猜我和你已经在一起。”
“他一旦确认你已经背叛了他,他对你采取的措施将只剩下两个:一是再次完全夺回你,二是彻底抛弃你。”
“而我们知道,他一定不会主动选择放弃你!”
“那么,他只剩下一种选择:想尽一切办法把你重新夺回去。”
“你对于他来说,不是他的女人,你就是金山,就是宝藏。”
“但是,第二种可能存不存在呢?”
“存在!”
“前提是,他必须认为他再也无法控制你。”
“如果让他感到彻底没办法获得长期利益,他一定会想办法把短期利益最大化。”
“你以前没办法甩开他,最大的问题出在你身上。是你,让他有种错觉,你就是他的私有财产。”
“我们要的最好结局是,他做最后的殊死一搏,他拿走多少要看他的运气,但他离开之后就绝不再回头。”
“为什么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三百万是你出的,因为要让他误认为我不是个打工的,而是来偷师学艺的大老板——我也想介入医疗器械这一行当。”
“什么对赌徒最有说服力?钱!什么对暴徒最有震慑力?还是钱!我要用这三百万,把他打回原形——他还不够资格称为恶势力,他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赌徒!”
“只有这样,他才可能有敬畏之心,才可能认赌服输,永远远离你!”
孟欣的分析掷地有声,在花裴听来却如诗如画,配上江风笛鸣榕树,流水轮船野花,世界都如此有情,人哪能败兴?
花裴眼睛里荡漾着一股股柔情,羞涩地说道:“为什么你来这么晚呢?”
“只要来了,就不晚。”
说完,孟欣给段河生回了条信息。
“一切尽在不言中,丽江饭店凤凰厅。明天晚八点,不见不散。”
这条信息有些诗意,孟欣本不善此行,只是他几天来朝思暮想的,一个字一个字抠了这么两句,勉强算有了点风雅。
谁能知道,诸葛亮的《出师表》不是在荆州借东风的峰火台上就开始酝酿了呢?①
选丽江饭店,孟欣提前做了充足的准备。
做医疗器械的推广经理跟他的专业完全无关,他怕时间一长把专业丢了,就偶尔在线上发布了一些兼职信息,做一些远程技术支持,或者写几行简单一点的编程。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