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也没挣脱，由着她去。过了今天，她能不能这样任性地挽着一个人，还要看运气。

“你不是也能睡着吗？”孟欣笑着说，“咱们说好的，你必须当这些钱已经不存在了。”

“你必须过这一关。”孟欣又强调道。

“那我过关了吗？”

“看样子你还是没睡好。”孟欣话里有嘲笑的味道。

花裴不再跟孟欣斗嘴。挽着他走了一段路，花裴才说：“我是被段河生的信息吵醒的，接连发了几条来。按预先的安排，我没回他。”

孟欣拉着花裴在上次那棵榕树下坐了下来。

“先不理他。”孟欣说，“过半个小时再回他。”

花裴把手机交给孟欣，倚在他的肩膀上。孟欣身上似乎有股子浓浓的学者气息，花裴很享受这种味道。

半小时以后，孟欣让花裴给段河生回条信息。

“发语音，说慢一点，把时间拉长，告诉他在跟手术。”孟欣叮嘱道。

信息发出去了，却一时没有回应。

花裴诧异地看着孟欣。

过了大概三分钟，孟欣手机一响，收到了段河生的信息。

“兄弟，在哪里？中午有没有空，出来一起喝杯啤酒吧？”

孟欣把信息给花裴看了，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欣赏江景。

孟欣没回他，段河生跟他没有约酒的交情。

孟欣也很紧张。

他清楚，从这则信息开始，决战大幕已经拉开。

从此刻起，他们乘坐的这驾马车将一直向前，既不能刹车，也没有倒挡。

又过了几分钟，段河生给孟欣打了电话来，响了很久，孟欣没接。随后一连打了七八个来，孟欣都没接。

孟欣看着表，过了十分钟，他给段河生回了条文字信息。

“我出外勤，段总，改天吧。”

“你接个电话，我有急事儿交代你。”段河生马上回了信息来。

孟欣的手机随即响了起来。孟欣盯着手机，等它响到要挂机了，才把电话接起来，并打开了免提。①

“喂——”

段河生不说话。

“喂喂——”孟欣又问候了两声，对方还是不说话。

孟欣又等了半分钟，对方却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