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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周天子将自己、内外臣子的地盘叫做中原;朝奉周王室之地是化内之地;不来朝奉周王室者所在之地的自然就是化外之地。

化外之地又根据地理位置分为西戎、北狄、南蛮、东夷。

时间长了,各族人混杂,戎狄蛮夷和中原人混在了一起来,也就很难再根据地理位置区分。春秋之时,不少戎狄定居到了中原腹地。

赵国的最北部,有一座城池叫做平邑。平邑位于今天的山东省临沂是西垂。在现在是个内陆的小县城,在战国确实边疆的重军之城。

平邑不大,墙却夯得很高。平邑再往北,便是戎狄的底盘。

从东到西,依次有着楼烦、代戎、襜褴、貉、匈奴等游牧的戎狄民族。

秋天,田地里的粮食一熟,戎狄就要骑着马南下抢人抢粮。但现在是下人,戎人们收起刀弓,又成了中原人的好朋友,常常来平邑成内买卖。

今天戎人又来了,那戎人一身皮毛,魁梧高壮,比中原人高了两个脑袋。他一身的羊膻味,逼得人躲着他走。戎人浑不在意,牵着一匹漂亮的黑马,拉着满满当当的马车,马车后面还缀着一个绑着手的奴隶。

戎人的皮革造物糙实、耐用而且价格便宜,很受边民的喜欢。今天的戎人还带有各类裘皮、款式很特别的褡裢皮包,戎人来了没多久,摊前就围满了问价的国人。

蓟敦本是想要买个褡裢,但一拿起褡裢,褡裢后面的金属物就露了出来,金属小球只有几条圆形的金属圆圈,巧妙地嵌套在一起,又有一根直管贯通,形成一个精巧的嵌套球体。

蓟敦“咦”了一声,拿起小球仔细观察。

市场十分杂乱,人声鼎沸,戎人一边收钱一边看着货物,根本忙不过来。他没看见蓟敦站在这碍着顾客靠近,也没看见马车后面的奴隶。奴隶趁着戎人忙碌的时候,弓下腰,用牙咬开手上捆绑的麻绳。

卡尔一边啃绳子,一边在心里怒骂。得亏是他把痛感降到最低了,要不然光他挨得鞭子,他第一天就肯定忍不下来。

他已经死了七八次了,次次都很短命,这次更是直接掉进了戎狄的地盘,衣服和装备都被人家扒了,还被绑走做了奴隶。

不过,戎狄怎么着都比青藏高原、南沙群岛好,已经算是中等的出生点,至少挨着中原近些。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他怎么也得忍下来,不能轻易自我了断。

在给戎人做奴隶这一段时间里,他可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中国古代那么自视甚高,四夷又为何那么想做中原人。可不是嘛,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连个吃饭的家伙事都做不出来,捏点土烧成陶这种基本技能都点不亮,还活在部落群居的原始社会,是个人当然都想往中原跑。

卡尔终于把绳子啃开了,拔腿就逃。

正抢着东西的国人“啊”了一声,提醒戎人:“你的奴隶跑了!”

中国虽然没有经历过古希腊、罗马那么典型的奴隶制社会,但一直残存着奴隶制度,并且各国律法都是保护奴隶主对奴隶的所有权的。看见卡尔逃跑,有人提醒戎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戎人一回头,大怒,三步并作两步,几下追上卡尔,一把把他搡倒,抬手拿起鞭子便抽。卡尔大骂一声,紧闭双眼,等着他抽完了事。马骚味的鞭子带着风声,携着戎语的咒骂落到了卡尔身上。卡尔感觉不到痛,只能闻见土地的土腥味,看见自己的血条在一下一下往下掉。

蓟敦听得那奴隶刚刚一声咒骂,听不出哪的口音,说的却是中原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再仔细看那奴隶,脸蛋虽然灰扑扑的,但长得很端正,手上细皮嫩肉的。奴隶眉心紧蹙,咬紧牙根,却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默默忍受着鞭子。蓟敦动了恻隐之心。

他上前两步,问戎人:“这仆人你们是从何处抓来的?”

戎人警惕地看着他,用羊膻味很浓的中原话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的声音极低极沉,一听便是貉人。蓟敦心中微微安稳,貉人一向比娄烦、匈奴人脾气温和。

蓟敦道:“他卖多少钱,我买了。”

貉人抓住鞭子,冷笑了一下。一下,他黄色的牙露了出来,尖尖的,像狼的牙齿。

“他,我的财产,不卖。”

貉人拎着卡尔的领子,拖着地把他拽走。卡尔伸手一抱,就抱住了蓟敦的大腿,顿时哀嚎起来:“救命啊!救救我吧!大家都是中国人,中国人救救中国人啊!”

貉人抬手便抽。

蓟敦于心不忍,愿意用二十布币来买他的奴隶。奴隶不值钱,二十布币已经算是天价。貉人的鞭子停了。

卡尔抬起头,充满希望地望向蓟敦。

蓟敦穿得很一般,但很干净,身强体状,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最重要的是,蓟敦一看就是个文明人啊!同样是当奴隶,卡尔宁愿给文明中原人当,也不愿意再在野蛮的戎狄手下讨生活了!

貉人狼一样的目光在蓟敦身上停留了一下,折起鞭子,哑声道:“二十布币太少了。这个奴隶至少值二百布币。”

蓟敦愕然。他为难了一阵,咬牙道,“这人我已经定下了,今天之内,定会带着二百布币来买他。这二十是定金,你收下了,他便是我的人了,不能再打他,不然,我定要与你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