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视的,不过是她“南”这个姓氏罢了。
就算换了太子,她这个太子妃也是不能够换的……
焦耳不敢再出声,连鱼尧都把呼吸放轻了许多。
马车里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又紧张。
外头赶车的人,支起耳朵来听了好一会儿。
里面安静的让他有些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他缓缓的降慢了车速,想要把耳朵贴上去听一听动静。
“外面怎么了?怎么车突然慢下来了?”
鱼尧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他差点一鞭子甩出去,惊了马儿。
“姑,姑娘恕罪,小人许是坏了肚子,有些憋不住了,想要去解决一下……”
他话说到一半,鱼尧就推开了马车门,呵斥道:“什么话都敢在姑娘面前说,也不怕犯了忌讳。”
“是,是小人的错。”
马夫停稳了车,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
“罢了,鱼尧,人哪能没有个三急,且让他去吧,正好咱们也下车活动活动。”南宴淡淡的开口。
“是,姑娘。”鱼尧应了一声,先跳下车来,放好车凳。
南宴从马车里出来后,也没急着下车,先活动了几下筋骨,才搭着鱼尧的手,慢悠悠的走下来。
马夫趁着这个空隙抬起头,目光极速的扫过,正好瞧见在车里跪着的焦耳。
“你还不快去?耽误了姑娘的时间,你担得起责任吗?”
鱼尧见马夫还跪在原地,不免又呵斥了一句。
“是是,小人这就去,谢姑娘恩典。”
他慌里慌张的起身,看起来似是真的要憋不住了一般。
“走远着些。”鱼尧道。
马夫连连点头:“诶,小人知道。”
等目送着马夫的背影远去,鱼尧才道:“姑娘觉得马夫是柳安院那边的人?”
“谁知道呢。”南宴目光淡淡:“总归是个心里有鬼的,还用了坏肚子这么个如此拙劣的借口。”
“兴许他不知道咱们府上,对马房一应人的饮食,都是严格管理的?每个人每天吃的不仅是新鲜的,还是不同厨子做的不同份例,防得就是马夫在驾车途中出现什么意外。”鱼尧眉眼含笑道。
南宴闻言却若有所思起来:“焦耳不是说,这人半年前就来了吗?这么长的时间,总不至于还没摸清马房伙食的事情吧?”
“那他……难不成是故意的?”鱼尧问道。
南宴淡淡的笑了笑:“那可倒是有意思了。”
看来这安远侯府里藏着的牛鬼蛇神,还真是不少呢。
区区一个柳安院,怕也真是不足以覆灭整个侯府。
就是不知道,藏在柳安院后面的黑手,是从哪里伸过来的。
不过没关系,这一世她不会再让这些蛀虫侵蚀安远侯府了。
她会顺着柳安院这根藤,一颗颗摸出后面牵扯的瓜来。
马夫这一去,用了足足两刻钟。
“姑娘……”
“长姐,你真的在这里。”
马夫刚喊了一声人,就被另一个满是惊喜的声音,夺去了主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