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远侯,焦耳进来禀道:“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南宴看着她,笑了笑:“嗯,去拿包裹吧。”
“好嘞!”
南宴要出府,还是去定安寺过夜这样的事情,侯府上下都极为重视。
一应出行的配置都是最好最舒适的。
连宫里头得到了消息,都急匆匆的派了一队御卫和两个医官过来。
“大姑娘,皇上听闻您要去定安寺礼佛,已经派了人过去知会那边准备,不过时间匆忙,怕是来不及清寺。”
内监林钦一脸和善的说道。
南宴面不改色:“劳烦林公走一趟,定安寺一向只招待京中权贵,想来就算不清寺,也不会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人出现。”
林钦微微躬身以礼:“大姑娘说的是。”
他抬手指了指跟他一同过来的御卫和医官:“这些是皇上特意派来,跟随您身边随侍的,您看……”
林钦提及此处,言语间格外的小心谨慎,似是生怕被拒绝一样。
“既然是皇上的好意,那就辛苦诸位了。”
南宴只淡淡的扫了一眼,便不再耽搁,扶着焦耳的手上了马车。
上车时,目光无意扫过牵马候在一旁的人,微皱了下眉。
她似是无意的开口:“今个儿这马夫,我瞧着面生啊,是我久不出门的缘故吗,好似从前不曾见过这人?”
焦耳瞅了眼牵马之人,笑着道:“这人是府上新招来的人,才刚来不到半年,前些日子侯爷赞他赶车的功夫比寻常车夫要好,稳当也有应变能力,就给提拔上来,专职给姑娘您使唤了。”
“这样啊。”南宴略点了一下头,没有再追问。
倒是把一旁的车夫,吓的大气不敢喘一下。
小小的插曲儿略过,鱼尧上前对林钦行了一礼,又看向了御卫和医官们:“我家姑娘此去是为了静思己过的,不愿因此张扬,劳烦诸位轻装简行,先一步到定安寺等候。”
众人闻言不免都看向林钦。
林钦板着脸:“都看我做什么,皇上安排你们来,就是听大姑娘的吩咐做事儿。”
御卫们自然是不在意怎么过去,拱手应是。
可苦了这两个医官……一时间愁眉不展,想反抗又不敢。
鱼尧对着二人道:“二位大人就请稍等片刻,等府中重新备好车马,再送二位过去。”
“多谢姑娘!”
两个医官听说不用自己想办法过去,都松了一口气。
定安寺虽说离京城不远,却地势险峻,又藏在群山之中,路极难行走。
鱼尧笑笑,略施了一礼,就也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出了城门,焦耳才忍不住的嘟囔:“每次姑娘出门,宫里头都要派好些人过来,说是为了保护姑娘,可依我看,这么些人加在一块儿,也不见得是姑娘的对手,真不知这到底是看重姑娘,还是监视姑娘。”
她说到后面,已经忍不住愤愤不平起来。
南宴瞥了她一眼,警告道:“胆子越发大了,连皇上也敢议论。”
“婢子明明说的是宫里,哪有议论皇上……”焦耳小声嘀咕,触及南宴的目光,赶忙低下头:“婢子知错。”
南宴只冷着人,也不说话。
焦耳心虚着,又忍不住有些委屈,犹豫着在一旁跪了下来:“姑娘……”
“噤声。”
南宴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就闭上了眼养神。
宫里头重视的,从来不是她南宴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