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脸上尽是防备,好似来人是土匪妖魔般。
时璞玉仰头瞧了瞧府门的牌匾,继而耐心解释道:“我等是胥用山的修士,听闻府上出了妖异之事,特意赶来相助,请问,那死亡的亲人可入葬了?”
那小厮大骇,仿佛遇见了瘟神般拒绝,“不曾不曾,你们这群人,赶紧走,赶紧走!”
说罢砰的一下关了大门。
时璞玉吃了闭门羹,双肩微耸,一摊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这府中之人好像很怕修士,我还啥都没说呢,他们就怕的要死了。”
裴琢抬头朝着府门的牌匾亦瞧了一眼,然后指着上面一道符道:“有人捷足先登,比我们快。”
时璞玉点点头,“刚才我就瞧见了,还想说是哪家门派过来做好事,现下看来,未见得是好事,否则他们也不至于怕成这样。”说罢用下巴指了指府内的人,“他们的表现不太正常。”
若是真的怕修士,又何必多此一举在大门上贴个符引人注目?
若是不怕,家中又遭邪祟,应当欢迎修士莅临才对,他们的反应,倒像是这些修士比妖魔还要可怕了。
他们的行为不能互相佐证,反而反其道而行,想来,这其中必有妖异。
裴琢皱了皱眉,抱着胳膊找了个大门正对面的地方坐下,一摊手,面前又出现了一案几茶水杯盏,旁若无人的饮起茶来。
司齐也很习以为常,跟着坐在旁边,边饮茶,边观察陈府的情况。
“师兄,你说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司齐唇角微挑,细长的眉眼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情况,侧着身子追问。
司齐的长相与裴琢不同。
裴琢为人孤僻冷傲,长相便英气硬朗许多,而且肤色寻常,看起来像个生人勿进,颇有威严的帝王。
司齐不同,他皮肤白皙,眉眼细长,若说是个女娃女扮男装,亦有人信,整个人多了丝阴柔之气,也不知是不是职务的副作用,他的气质看起来就像是个万人迷,与谁都有话说,与谁又都不太亲近。
裴琢听闻司齐的问话,当下将手中的茶水引尽,然后若有所思道:“熬不过三更。”
时璞玉顿时睁大了眼睛,俩人的话你来我往,又云里雾里,她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时璞玉终于忍不住插嘴,她的存在感太低,低到她在旁边旁若无人的在旁边吃了好多东西,俩人都没注意。
但眼下,时璞玉急迫的希望他们将视线挪到她这里须臾,食物太干,她被噎的差点儿断了气!
“水!师尊,水!”
时璞玉觉得还是命重要,他们不给,她就张嘴要。
裴琢嫌恶的扭头瞧了她一眼,挥手飞了一杯茶水过来,时璞玉尴尬接过。
茶水甘甜,干噎感瞬间缓解,她小口小口的啜饮,实在舍不得一口闷下。
司齐瞧见了忍不住向裴琢揶揄她:“瞧见你内徒弟没,舍不得喝呢!”
裴琢眼角斜睨,只觉得自己收她做徒弟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一世英名,想罢瞧了瞧身边的罪魁祸首,伸手将司齐手里的茶杯夺了过来。
司齐哎哎几声,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当下挠头妥协:“好好好,你徒弟,只能你说教,我以后不管了,这总行了吧?”
裴琢:我他妈的怒的是这个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