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琢挑眉问了一声,司齐才缓缓道:“是真的没心没肺,他们的心肺全都被掏的干净,且周围并无血迹,非常人能做。”
“也就是说,是怪力乱神。”
裴琢的头更加痛了。
从三年前每逢八月十五变身开始,他的周围陆陆续续出现了很多不同寻常的事儿。
比如山下日益增多的精怪,仙门里弟子们见到他时的缄默不语,时璞玉的突然频繁出现,还有那莫名出现在仙门里的魇兽角。
那黑影似乎在布一个大棋,而所有的不同寻常都是这诡异棋局的棋子,根本由不得自己。
这种感觉让裴琢充满迷茫和无措,一来根本找不到幕后之人是谁,他有心无力,出拳像是打在棉花上。
二来,这黑影似乎能耐颇大,假如司齐说的是真的,那他不仅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冒充了司齐,还能在破了结界后,心态如常的站在自己面前,而裴琢除了觉得有些奇怪,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敌人就在眼前。
如此强大。
若是图他的命,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再者,如此大费周章的布局设计,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眼下他没有别的脱困之法,只能先紧急解决眼前的麻烦。
那个没有妖气就能图人性命的东西,是否亦是因黑影而起?
眼前还有另一个麻烦。
非常棘手。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无理由变身,而变身之后恢复本身的契机,是不是…
…是不是时璞玉的亲吻。
这太荒唐了。
裴琢捏了捏拳头,忍不住想打在司齐的脸上。
想了想又放弃了,然后悄无声息的捏了一个印身决,趁着司齐不注意,烙印在他的额头。
这决只有他能瞧见,以防黑影再次无声无息搞破坏。
裴琢起身招呼司齐一齐下山,想着亲自去瞧一瞧。
司齐心慌的嘟囔了句:“我刚以为,你那拳头捏的邦硬,下一刻就要落我脸上了。”
说罢抱了个拳,仰头眯了眼道:“多谢师兄宽恕!”
司齐一边说,一边告辞,他刚回来,急需洗去自己一身疲惫,便约了裴琢第二日一早下山。
裴琢点头应允。
但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晚上时,裴琢正在打坐,突觉一身焦躁心灵不清,等回过神儿来,他又成了一身狼皮。
草!
裴琢在心中暗骂,没完没了了这是!
这次他没有召唤时璞玉,而是施了个决,将魇兽角变至时璞玉的寝殿,与她一同入梦。
然后再梦中...咳,在梦中重复冰洞里的梦,他甚至没有等到时璞玉翻身抱他,而是直接拨过她的头,将自己的脸颊凑了上去。
裴琢有些心虚,这样也作数的吧?
等亲完了,他一刻也没等待,急忙出了梦。
好在,生效了,他又恢复了本身坐在榻上,盯着自己的手掌囫囵看了片刻,气的只想爆粗。
这鬼样子明天怎么下山,半路变成狼身还不得把仙门的弟子们和山下的村民吓个半死?
裴琢略想了想,最后决定携时璞玉一同去,但他未有万全之策,说不定得让时璞玉多有牺牲,总不至于每次变身,都要时璞玉先睡着,然后再梦里亲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