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瓷知道,她所处的这个霓虹,和正常意义下的霓虹,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差异。 隔壁有整天核平的冬木,身边有整天叽叽喳喳的穷鬼神明,天上有不分昼夜巡逻的飞艇。走哪死哪的死神小学生,隔着一条街疑似卖蛤蜊的黑手党基地并盛町,头上顶着两个球,一头粉毛偏偏喜欢戴绿眼镜的超能力者,被妖怪追的满大街跑的治愈系少年,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这个世界的立瓷之所以爹妈去世姐姐扑街,怎么看都是世界的错!每天醒来,立瓷都觉得自己性命堪忧,战战兢兢过完一天,回到家也不安全,半夜床边总会刷新出数量不等,携带管制刀具,自称付丧神其实就是刀子精的东西出来…… 这是一个正常国家能有的嘛??? 立瓷才生活了三个月,却已经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闯了无数次。 活着,真难。疲惫的微笑:) 而今天,她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同桌黑子和小竹马赤司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带着篮球拆掉线,一路火花带闪电…… 真·神仙打球。 立瓷卧槽卧槽地,心情复杂地看完了这场比赛,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的心里甚至涌现出了这样的疑问“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等到奇迹五人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僵硬地回过神来,朝几人一笑。赤司告诉过她,她也是帝光出来的。她跟这群五颜六色的人,很熟。 “阿瓷!” 剪了头发的黄濑凉太,没有之前软了,现在看着,居然莫名攻起来了。? “阿瓷!阿立!小瓷!小立瓷!” “看到啦不要吵”觉得黄濑变成熟了什么的一定是错觉。立瓷手上安抚性地揉了揉黄濑凉太的头发,目光却落在绿间身上。 “翠翠……” “不要叫我翠翠” “好的翠翠,没问题翠翠” ………无言的翠翠。 立瓷拍了拍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搂着她腰的黄濑,示意他把她从观众席上抱下来。观众都走光了,这里就剩他们。立瓷抱了个球跑到赛场内,一手扶球,一手蓄力,试探性地往篮筐里投。 结果当然是她没投进去,篮球沉闷地落到地上。立瓷不信邪地又来了一次,反反复复来了总共三四次,没有一次成功做到在空中停留那么长时间以后,还能垂直进入篮筐。 “立仔你在干嘛?” 紫原打了个哈欠,懒懒散散地第一个发问。 “我就想知道,那个全场范围任意一点100%命中的超高弧线射篮……是怎么打出来的” 太不科学了……当然,其他人也很不科学,但其他人太离谱了,一点根据都没有。整场下来,立瓷无视了所有人,只关注了绿间的投篮,绿间的投篮在理论上还是可以成立的。 但是现在看来,就算理论上成立,实际上也不可能成立,奇迹时代,可能没有一个是人…… “你技术那么烂投进去就有鬼了”青峰的智商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突然上线,一语道破真相。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在那以后,立瓷整整一星期没理过他们。对,不止青峰,她也没理过其他人,包括离她最近的黑子,一杆子打死了奇迹所有人。气得奇迹五人三十秒内打了青峰大辉五十下。 至于火神,她现在觉得他是最可爱的人了。聚会那天晚上,他跟她表白了诶!一米九的个子,脸红得跟苹果似得,吞吞吐吐地跟她说喜欢。立瓷其实一直都觉得他很可爱,分叉眉也可爱,外表大大咧咧的,其实比谁都细心,而且做饭很好吃。她对做饭好吃的男生从来没有抵抗力。要不是他准备回美国了,指不定那天她就答应了,临走的时候,火神希望立瓷能等他。好嘛,等就等嘛,等到不想等为止。 “阿鲁基!” “大将” “姬殿” 回家有人欢迎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立瓷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她也总是习惯着一个人过。 只是,这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个刷新到她家的刀子精,每一个见到她,都会喊主人,明明在此之前,他们从未相见。 今天来的刀里,有一个是生面孔。自她眼前落下的时候,他纯白的衣袂像云端的鹤一样上下翩跹,振翅欲飞。长睫落着一场清冷的雪,透过那双琉金色的眸子,她看到了茕茕孑立的岁月。 “哟,我是鹤丸国永!阿鲁基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出现吓到了吗?” …… 觉得他像贵公子什么的是她看走眼了,最近瞎得很,她可能得去挂眼科了。 这只鹤皮到没边,喜欢吓人,比她白,跟烛台切好像很熟,不过烛台切从不让他进最爱的厨房 “诶呀诶呀……无聊地快要死掉了” 鹤丸又一次被烛台切丢出了厨房,立瓷坐到了他身边。摊在沙发上成功进化成一只废鹤的鹤球麻利地滚上了她的腿。 “你们为什么总叫我主人啊” “因为以后的阿瓷,是我们的阿鲁基啊” “以后?” “嗯,阿瓷别让鹤等太久啊” 立瓷抓着他羽织上的毛绒绒的小球,一时玩上了瘾,等鹤丸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才恍然记起,他们离得太近了。 “砰” 房间里某种重物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客厅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息。立瓷跑回了房间后发现床头摔着一位深蓝狩衣的绝美青年,他的眼睛里藏着一轮新月,于高山间遗世独立。发上系着金色的流苏穗子,不过看起来摔得有点歪,但这对青年堪称盛世的美貌没有达成半点损伤,反而,衬出来点……可怜? 那人见她来了,扬着貌美如花的脸庞,笑的一脸智障,立瓷似乎看见了自己去世多年的爷爷。 “小姑娘能来扶一下老头子我嘛,来的着急没准备好,腰好像闪了啊哈哈哈” 立瓷怀着一种尊敬自己爷爷的心情把,呃,年过半百,腰不是很好的老人家扶了起来。 “我的名字是三日月宗近。嘛,身为天下五剑的其中一把,被说是最美的呢。诞生于十一世纪末。也就是说是个老爷爷了呢。哈哈哈” 送三日月下楼的时候,她非常担心他一脚踩空,连带着她一起摔下去。她摔出问题没事,三日月摔到破相就尴尬了,毕竟他是一个看起来只有脸靠谱的太刀精。 刚下楼,楼上再次传来“砰”地连续好几声接连不断的巨响,这几声比三日月还要响,立瓷惊恐地看向二楼的天花板…… 果不其然,天花板裂了,哗啦啦跟下饺子一样掉下来一堆人,砸坏了她家客厅。 “乱藤你别压我!” “明明是你压我!” “呜呜呜我的小老虎……” “阿尼甲!” “萤丸你好重……” “我要走了……去想远方……” “兼桑!你在哪!” “啊啊啊啊啊指甲坏掉了!安定你快走开!” “那是和泉守!我在这!好痛好痛……这什么啊” “呜呜呜对不起,是我的小老虎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