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迷雾重重(1 / 1)不予将离:疯妃首页

楚将离熟练地剪开小腿上的裤子,看了看手中的麻醉针,想想还是算了,生扛着吧。  这个小身子才13岁,万一一针麻醉下去直接晕了可咋整。“秦白”的那具身体倒是挺硬朗,毕竟杀手组织训练出来的,可惜炸成末了…  楚将离的思绪刚跑偏没多久就被自己强行带了回来,她默默地拿了酒精消了消毒,吞下一粒有强力兴奋作用的药片,省得自己搞了一半直接疼晕了。  手起,刀落,楚将离的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风速运行着。开刀,矫正骨头,矫正碎片,止血,上药,打石膏,缝合,上绷带,一气呵成。  楚将离大汗淋漓地看着自己已经拯救回来的左腿。满意地笑笑。  楚将离抬头看了看日头,已经微微下沉了,约莫是下午4、5点钟。石迄是大早上走的,估计回来了。他回来了肯定就发现了自己留在书桌上的信,也会往这边来。只是这山谷太大了些,他不一定能想到往山崖底下找。  楚将离想了想,意念一动,打开了实验室幻影。从箱子里掏出一个烟花。  烟花拿在手上,她愣了愣神,这是她自己闲来无事做着玩的,因为每次过年都是一个人,看着别人放烟花,她忽然也萌发出一个淡淡的念头。  只是这烟花做出来后她就没玩过,约莫是一时兴起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挺幼稚的。  现如今,倒是能祝她一臂之力。  幸而不到半个时辰,她隐约在嘈杂的鸟声以及风声中听到了石迄的声音:  “离妹儿!你在哪儿啊!!”  楚将离将手中的烟花引燃,砰砰砰地射向了天空。  山崖上的石迄一愣,看着天空中的烟花,瞬间意识到是从山崖底下传来的。心头不由一紧。  他跑过去爬在地上大喊:“离妹儿!离妹儿!”  而楚将离也掏出了一个扩音喇叭吼了一嗓子:“石头哥!我掉到底下了!你想办法从另一边绕过来!”  石迄听了个真切,心里紧紧一揪。自己的担忧到底成真了,离妹儿果然摔下去了,好在声音挺洪亮,甚至洪亮得有些吓人了,不像是有性命之忧。  石迄从小在山里长大,自然是知道怎么绕到悬崖底下。不出一会儿,他腰间系着绳子,从一个稍缓的山坡上滑了下去。  刚下去,他便看见了楚将离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山崖下。  石迄疯了一般一边跑一边喊:“离妹儿!”  楚将离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真的是没力气了。  “石头哥…我没事…伤口自己处理过了…筐里…有山参…值钱…”。  说完便一歪头晕了过去。  石迄差点没惊叫出声来,带着哭腔嚷了句:“都啥时候了还钱呢…”    楚将离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晌午。  一睁眼,她便看见石迄清俊的脸上,眉头皱得跟个核桃一样。  楚将离仔细打量着石迄,这个少年穿着白色粗布上衣,上面打了几个补丁。面孔消瘦但不失周正,稚气未脱却已然棱廓分明,浓眉大眼一副憨厚正派的样子。  石迄看楚将离醒了却一言不发地打量自己,心里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地问:  “离妹儿...你可还认识我?”  楚将离愣了一下,旋即嗤笑出声:“你猜?”  石迄急得抓心挠肝地说:“莫不是磕坏头了?腿都断了还能笑出来?!”  楚将离看他这么着急,自然也不好再打趣。只得说:“石头哥我不闹你了,我腿没事的。我自己处理好了,过几日就能下床了。”  石迄这才舒了一口气,然后又恨铁不成钢地戳着楚将离的脑门说:“一眼没照顾到,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以后哥是不是得给你栓裤腰上?”  楚将离看着石迄不由有些黯然。原主是个大小姐出身,哪怕沦落山野,石迄也没有让她受着气。  石迄每日上山捕猎,砍柴,去集市上换钱。他给楚将离买的衣服都是最新的,不见补丁。每周桌上的野味不能少。时不时还买点书籍给楚将离看。平心而论,就是亲哥哥都未免做到这份上。  更何况....石迄的娘亲是因为楚将离而死的。    石二娘的丈夫本是战场上一名普通士兵,死在战场上后,石二娘一生未改嫁。而是在山里隐居了起来,而肚子里正怀着石迄。  谁曾想山里糟了山匪,石二娘被掳走险些一尸两命,幸而楚将离的父亲楚长风出兵剿匪,救下了二娘。  石二娘感激楚将军,决定入将军府为仆。生下石迄后,楚将军将他视为己出,亲自教了他浅显武艺,还把基本奇门阵法的兵书交给了他。  石迄十一岁以前一直住在将军府,直到出了变故。  那时候楚将军身死,家里财产被下人们抢走,而房产店铺被楚家大爷二爷瓜分。  楚家大爷,楚长明和二爷楚长清皆是不学无术之徒,早在年轻前就干着吃喝嫖赌的勾当。楚将军排行老三,被选举成家主后,责罚了他们,并大义灭亲把他们逐出宗族。谁知在楚将军仙去后,这两个祸害拿着家族长老们签署的协议,表示又回归了宗族,更是霸占了将军府。  石二娘自知凭她一个小小奶娘无法为楚将离抢回这些财产,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楚将军的兵书,楚夫人的医书,以及先皇赏赐给楚将军的漆雕弓偷了出来,吩咐儿子悄悄送到深山里,藏在他们的故居中。    跟石迄聊了几句,楚将离有些累了,让石迄拿来镜子后,便以要睡觉为由支会石迄出去。  “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楚将离有些小小的激动,对着镜子照了起来。谁知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只见镜子里的她压根就跟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皮肤白皙,瓜子脸,尖下巴,眼睛很大,双眼皮,灵气逼人。眼角深深地略微往上挑,一侧泪痣清晰可见。秀眉如黛。鼻梁高挺,一张樱桃小嘴带着几分稚气。  楚将离看着熟悉的样貌有些无趣。不过前世的自己一直留着短发,如今的她一头长发及腰,漆黑的头发像丝绸一般柔软地披在背上。似乎比以前好看多了。  养腿期间,楚将离把她母亲留下来的医书看了个透。中医,楚将离本就会的,只是这书中有很多药方和针灸的方法让楚将离眼前一亮,爱不释手。  而那些兵书,楚将离其实看不太懂。石迄倒是研究了个七七八八,能眉飞色舞地给楚将离讲解上几分。  石迄研究最透的就是奇门阵法。这山中他便布下了不少阵法,不然楚家那群狼子野心的早找过来了。听说这些年楚大爷和二爷派出的杀手来了不下十次,只是每次都陷入阵法迷路在山中。一来二去寻不到楚将离还折了不少人,这才作罢。  楚将离合上书,闭上眼睛细细地捋了捋一些事情,不由陷入沉思。  原主心地善良,却过于软弱。以至于隐居深山到现在,有些得过且过、乐不思蜀的感觉。  这可不行,楚将离暗自叹息到。楚将离前世还是“秦白”的时候,便是个孤儿,没有享受过父母疼爱。这一世又成了孤儿,真是有些懊恼。如今爹娘魂归黄泉,楚将离除了无限惋惜外感受到一丝异样。  首先,楚长风身为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死在沙场虽然可惜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问题是楚长风老将军带的十万楚家军,一夜之间全部战死,不知原因,没有幸存的士兵,更没有军报,当今圣上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楚将军的尸身已经被送了回来。  而最令楚将离感觉不对劲的是,楚老将军下葬的当天,她看见了他的尸体,完好无损只是有几处刀剑的伤痕。当时楚将离尚且年幼懵懵懂懂,而如今的她想起来,怎么都觉得那些伤不至于致命,怎么就让楚将军死了呢。  其次,楚将离的娘亲,楚夫人。娘家姓韩,原名韩素苒。韩家是世世代代的神医世家,而楚夫人在嫁给楚将军前便是小有名望的医生。怎么就落得个重病不治的下场?  楚将离揉了揉眉心,感觉这里面迷雾重重,催使她拨开迷雾查询真相。  除此之外,石二娘的死,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是楚大爷和二爷干出来的。至于她爹娘怎么死的,如果还是楚长明和楚长清干的,那就一并报了这仇。而且不能让他们死得太肃静。  楚将离自知自己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有仇不报非君子,也对不起魂归天际的三位长辈。更何况,这次魂穿也是因为原主的执念,执念不了,她怎对得起这条命。  楚将离定了定心神,招呼了一声:“石头哥!”  石迄听闻迅速跑了进来,用袖子擦了把汗问道:“咋了离妹儿,腿疼了?”  楚将离摇了摇头,严肃地对石迄说:“石头哥,我这腿,约莫养个两个月左右,完好。腿养好了之后,我决定回京。”楚将离顿了顿,迎着石迄惊诧目光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报、血、仇。”  石迄惊得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楚将离波澜不惊的面孔,一时间如鲠在喉。他回过神来后急急地回到:“我娘的仇我自己来,你不要冲动!”  楚将离摇摇头说:“不止,二娘的仇必须报,我爹娘也死得蹊跷。这里面的缘由我不查出来枉为人。石头哥你且放下心,将离如今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不点儿了,孰轻孰重拎得清。我不会把自己搭进去,但也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活。”  石迄细细地打量着面前冷静的少女,第一次感觉到她真的是长大了。不由得有些心酸,也有些欣慰。虽然他很想一直保护好楚将离,但他终归不忍心将楚将离埋没在深山中。    可是....楚家那群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楚家大爷楚长明的正妻陈慧云是当今淑妃娘娘的亲妹妹。本身是江南富商陈家的女儿。陈家拿银子可捐了不少官出来。楚长明抱着正妻家的大腿作威作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爷楚长清的嫡长子楚明山,是当今礼部侍郎,为人圆滑,拿银子堆了不少关系。而楚长清的嫡女楚香雪,比将离大了两岁,已经被二皇子订为侧妃,如果不是楚长清的夫人半年前刚刚去了,楚香雪得守孝,早就嫁过去了。现在楚香雪时不时以“将军府嫡长女”自居,着实令石迄气恼。  石迄把他探听到的楚家的信息一一告诉了将离,让她自己定夺。将离细细听了听,最终还是点点头说:“哥,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小心些就好!”  石迄这才暗暗舒了口气,心中为楚将离竖了个大拇指:不错,这才是楚将军的女儿!就是这么豪气!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楚将离和石迄收拾好了东西。石迄本想把楚将军和楚夫人留下的书埋在树下,但是将离却老神在在地说她有地方藏,石迄也没多过问。  楚将离趁着石迄没注意,意念一动便把东西扔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这是她新开发出来的功能,原来她的空间除了能拿出来东西,也能往里放东西。原本在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以后,虽然没能像楚将离奢望的那样自动补充回来,但是这个“腕中空间”的功能可是很逆天的了。  首先,东西放里面便停止了时间流逝,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什么样。  其次,她楚将离什么人啊!医学院的扛把子!那么一堆医学器材在里面,还不怕她做药?    天光乍破,石迄赶着马车,带着楚将离离开了居住了五年的茅草屋,奔向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