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满华楼,留痕战战兢兢地走下马车,席霜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心:“镇定点,我和含丹都在你身边,有什么可怕的?” 留痕哭丧着脸:“小姐,你忘了吗?含丹才被你派去拴马了……” 席霜轻轻地推了她一把:“有点出息!”两个人就这样扭扭捏捏地上了二楼雅间,正要敲开门,一帮白衣侍卫忽然从屋里鱼贯而出。留痕差点被撞倒在地,好在席霜在身后扶着她。 席霜看着那些白衣侍卫,觉得十分眼熟。大朵大朵的白牡丹盛开在雪白的锦袍上,飘逸的衣摆似梦似幻,头上戴着漆纱笼冠,鬓角一丝不苟,个个气质超然。 “小姐!咱、咱们回去吧!”留痕拉着席霜的手,显然被吓得不轻。席霜怒其不争:“有点出息!瞧你那熊样!”说着习惯性地拿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留痕疼得直咧嘴,埋怨道:“小姐,你最近怎么总爱弹我额头?”自从席霜醒来之后,人变了一个样,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更加不会没来由的发脾气,就是举止真真没了从前的矜持。 席霜忽然发觉身后有一双眼睛正专注地观察她们,强装镇定,她缓缓转过头,却见那人亦是一席白衣加身,手里摇着柄扇子,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噙着潋滟笑意,那白皙到几乎病态的皮肤颇有南国人的特点。 席霜低声问留痕:“那人是徐乾吗?”留痕没听清,只当席霜提醒她,旋即站起身来,说道:“表、表哥!” 白衣男子摇着扇子走近,一瞬不瞬地望着席霜,问道:“姑娘,我见你眼熟呀?” 席霜上上下下的打量完他,问道:“你姓甚名谁?” “在下任平生。”男子收了扇子,嬉皮笑脸地给她作揖。 “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衰烟雨任平生!”席霜说道:“幸会幸会!不过天色已晚,我和小姐就先告辞了!” 白衣男子抓过席霜的手腕,笑道:“席姑娘,今天你不走运了!跟我走一趟吧!”席霜不解:“什么意思?” “我怀疑你包庇嫌犯,与我们去悦司走一趟吧!”白衣男子笑眯眯地说道。 席霜算是听明白了,估计是抓不到犯人,又怕上边怪罪下来,于是只好找个垫背的应付一下。 思及此,席霜微微一笑,反手一个擒拿,就把白衣人死死制住。她笑笑,说道:“你再说一遍?去哪里?” 楼下的牡丹卫听见动静,纷纷奔上楼,见此场景,不可思议地望着任平生…… 任都督,您这是玩的那一出啊?!打不过不丢脸,关键是您那佩剑都没□□呀! 众人踌躇着要不要干脆杀了令牡丹卫丢尽颜面的任平生,取而代之。 白衣男子万万没想到席霜竟然会武功,而且力气……不是一般的大!“你、你不是丞相千金,席霜吗?” 席霜也学着白衣男子面具般的笑:“我可没有什么耐心,赶紧说,带我去哪里?” “悦、悦司。” “行,那就走吧!”席霜勾了勾嘴角。 留痕:“……” 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