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走了不到十步路,腰间忽然传来一阵力道将她狠狠抵在了墙壁上,男人握着她的手腕反剪在身后,力道大的近乎要捏碎她的腕骨。
“你做什么……”她眼眶里有明显泛红,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浔安的眸色很冷很静,像初雪消融时的寒冽,他就这么看着她,目光灼灼。
“你知道她为什么选择回国?”他压低了声音,透着种危险的暗哑。
苏怀染摇头,她也并不想知道。
“可能是还想在临死之前再见你一面,你说你们这么母女情深,我怎么能不成全?”他的声线越来越冷……
苏怀染因他眼中骤然升起的阴鸷而愣怔住,除了薄凉之外,她还看到了欲色。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他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苏怀染急了,拼了命挣扎,“你干什么?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江浔安的脸色和他的眸色一样,又沉又冷,面无表情显示着他她说的话没用。
“就在这。”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全然不顾她的意愿。
这是故意为之的羞辱。
因为是冬天,她身上穿的衣服稍显厚重。
她奋力挣扎着,可怎么样都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不可以!不能在这……”苏怀染的声音哽咽,她不想被这样对待。
他怎么可以在这里?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病房,里面还躺着她的母亲……
“染染,你尽管可以大声点,或许也可以让她看看,小三生出来的女儿也是这样。”他单手握住她的两只手,扣在头顶上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也看着她徒劳的挣扎。
而事实上,她的挣扎毫无用处。
苏怀染只觉得难堪到了极致……
她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叫出声,他的刻意羞辱和直接让她很疼,头顶的光线很亮,让她的不堪无所遁形。
江浔安在折磨她,连同着白日里的怒一起发泄出来。
苏怀染一直盯着头顶的灯光,眼睛又酸又疼,她的耳边回响起一句曾经他对她说过的话。
四年前分开那天,他用寒冽入骨的嗓音对她说,“小三的女儿,就是这么下作。”
眼角有冰凉的液体滚落,而后隐没在发间,再也不见。
是啊,她的亲生母亲是小三,是破坏他家庭的下作女人。而她现在,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她狼狈不堪,而他只是稍显凌乱。
很庆幸,没有人走进来,那扇紧闭着的门也没有任何动静。
这一场折磨不知道到何时才结束,他在她身上尽了兴,随手把西服外套丢给她。
她害怕有人会走进来,一刻也没有迟疑,忍着身上的疼痛很快穿好衣服。
江浔安也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眸,空洞死寂,还夹杂着些许的麻木。
而他只是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他已然是一步踩在地狱里的人,可哪怕是地狱,他也会拉着她一起下去。
……
回去的一路上苏怀染蜷缩着靠着车窗,始终沉默着,也偶尔会因为他抬手的动作而下意识闪躲。
又是红灯,已经到了午夜,路上空荡荡的少有车子。江浔安想也没想,脚下的油门也丝毫没松动,疾驰而过。
回到别墅里,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夜注定是沉闷的。
苏怀染很疲惫,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而此时此刻的江浔安,却是清醒的可怕。
她回到房间里好好洗了个澡,头发都没有擦干摸索到了床边沾床就睡,把自己蜷缩起来,瑟瑟发抖。
而江浔安却在地下酒窖里取了一瓶酒,偌大的地下室里安静死寂,黑暗阴沉,却有木质家具和醇厚的酒香交织在一起的气味。
他坐在真皮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喝着酒,却不知为何怎么也醉不了。
一场醉生梦死。
后来,他终于稍有醉意,在这阴冷的地下酒窖里终于也会怀念起当初云大校园里的那些午后。
有个女孩在他的办公室里撑着下巴望着从窗外斜刺里进来的阳光,一会儿后,她转过头来问他:“江浔安,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个大学老师,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女孩撑着下巴想了很久,忽而笑着看他,道:“美色可餐!”
他走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下去。
云大的午后阳光很暖,无论哪个季节。
而从四年前的那天开始,他都生活在黑暗里,仿佛再也没见过阳光。
江浔安放下酒杯,许是真的醉了,要不然怎么又会想起以前……
那些贪恋的,为数不多的,有阳光的时日。
……
清晨一大早,他的生物钟就自然醒来,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觉,就连这样用酒精麻痹都已然没用。
早上七点,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别墅里。
“江先生早。”年轻的女管家看到他后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江浔安捏了捏眉心,视线遥遥的望向二楼的方向,随意出声问:“她呢?”
“苏小姐还没起。”
他应了声,没再说什么。
年轻的女管家看着他俊秀挺拔的身影消失在旋转楼梯的尽处,想起那些报纸上对江先生至高的评价,大概也只有知道的人才知道,这个男人不管站得多高,还是满身的落寞。
花了大代价建造奢靡豪华的别墅,却只是座固若金汤的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