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元朔帝一愣,先是对着容太尉做了一个起身的手势,随后缓缓开口道。
“不知爱卿有何事,需朕替你做主?”
“皇上!”容禹丞从地上起身,抬头叫了两个字,随后眼眶一红,低沉着声音开口:“犬子容麒前日出门,不想遇到北堂家的千金北堂静,不知小儿哪里得罪了北堂小姐,北堂小姐一气之下伤了小儿,大夫诊断,小儿恐这辈子再也无法行房事。”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
就连元狩帝似是也有些意外,蹙了蹙眉看向了北堂卿。
“可有此事?”
原本容禹丞以为北堂卿会否认,不想北堂卿竟然向着元朔帝抬手一拜。
“确有此事!”
不等众人反应,北堂卿转头看向了容禹丞。
“不知容太尉可知,容少爷是在哪里被小女所伤?”
容禹丞自然知道,只是在朝堂之上却不知如何开口,老脸气得通红。
不等容禹丞开口,北堂卿的声音再次淡淡响起。
“小女从小便跟着臣在军营长大,性子虽然随意,更是顽劣,但却刚正不阿,有着一颗侠义之心,前日偷偷出府,不想在街上遇到一个男子强迫一女子,试图对其行图谋不轨之事,小女这才挺身而出,事后才知此人就是容太尉的小公子。”
“你……”
容太尉狠狠瞪着北堂卿。
他是料定他不会在朝堂之上说出自己的儿子是去喝花酒,才会被北堂静所伤,才会如此颠倒事情的黑白对错。
“皇上……”
“皇上,臣有事禀奏。”
容禹丞刚开口说了两个字,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众人回头,便见到大理寺正卿湛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皇上,臣昨日得到三纸诉状,臣不知如何处理才算妥当,还望皇上明示!”
“状告何人?”
元朔帝冷声开口问道,眼底已隐见不悦。
湛昶不疾不徐地从衣袖中拿出三张纸张,开口道,“这张是状告容太尉之子容麒去年十月,强暴城东头李家儿媳,导致李家儿媳自尽的诉状这张是状告容太尉之子容麒今年三月,因醉酒和人发生冲突,故而残害三条人命的诉状这张乃是状告容太尉之子容麒今年四月,强抢民女,逼良为娼的罪状。”
说完,湛昶双手奉上了诉状。
李公公拿着拂尘走向了湛昶,接过诉状,转身走向了元朔帝。
容禹丞早已在湛昶念诉状的时候,忘记了反应,面色苍白地站在了原地。
那些事,他早已派人处理干净,就算是知情人如今也说不出话来了,那些个人家,他已让人“安抚”过,今日,怎么会突然出现三纸诉状?
“呵!”
一道轻笑声突然在大殿中响起。
“如此看来,这北堂小姐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宫翎淡淡开口道。
北堂卿嘴角一抽,轻咳了声抬手擦了擦额前渗出的汗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殿下谬赞了,小女也是误打误撞。”
虽然北堂卿知道自己的女儿着实顽劣了些,但却从未有过什么恶劣之举,不管是端了街头的赌坊,还是揍了西城恶霸,亦或者是和哪家公子在街头大打出手,无非是看不惯这些人欺软拍硬,欺负百姓的行径。
如此也算是为民除害,所以自始至终,北堂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束缚她这般天性。
虽然北堂静性子洒脱随意,但并未是不知轻重之人,这次出手伤了容麒,必然是在往日目睹过容麒恶劣的行迹,这才在凝香馆听到容麒的声音,一气之下冲进去,伤了此人。
元朔帝看着手中的诉状,每看一张,面色便沉了一分。
“容太尉对于朕手中这三纸诉状,可知情?”
元朔帝将诉状交给李公公,冷冷看向了容禹丞,声音冷幽幽地响起。
“臣……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