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镜原本打算拿着吹风机便回房间,谁知赵筹光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别动,我帮你吹。”
梁镜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二字,但见赵筹光拿着一双温润的眼神注视着自己,一时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真是见了鬼了,家里唯一的吹风机怎么跑到赵筹光这里来啦??!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骤然响起,赵筹光动作轻柔,她手指纤细,骨节灵活,乌黑的发丝在她手中缠绕,她也不急着梳理,只是认真的吹着梁镜耳后的头发。
梁镜坐姿宛如一座佛像,那脸上的表情不似享受,倒像是受/刑,还得忍受着吵闹的声音以及……身旁似有若无的清香气息。
气氛一时有些说不上的怪异,梁镜嗓子忽然有些发干,她清了下嗓子,开口道:“我前几天,在公司看见刘余海了。”
她只是开个话头,赵筹光立刻就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但她表情并没什么变化,反而很淡然的将梁镜额前的头发拢了拢。
梁镜抬头看看她,有些惊异,“你怎么这么平静?我看那位刘总现在光鲜亮丽的,他以前那么针对你,你那次意外…会不会是他?”
赵筹光翘了下嘴角,说:“不是,他没这个胆。”
梁镜闻言又看了她一眼,她暂时还想不到会是谁。
赵筹光又说:“不过他也脱不开关系。”至于怎么脱不开关系,她倒没说。
梁镜单手支着下巴,表情有些苦恼,赵筹光见她眼睛不知瞄在什么地方,长长的睫毛还低低垂着,腮帮子都不自觉的鼓起来,顿时心软的如同一汪春水。
不知梁镜用的什么洗发水,亦或是沐浴露,只觉得周身都萦绕着好闻的香味。
她悄悄凑近多闻了几下,却不小心碰到对方的耳垂,肌肤相贴只是一瞬间,梁镜就察觉了,这才反应过来和她离得太近了,连忙要起身,却被赵筹光从后面环抱住。
赵筹光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小镜子,陪我待一会儿吧!”
梁镜心说谁要陪你个女流氓!赵筹光这么一说,她倒是挣脱地更狠了。
赵筹光力气很大,但又怕抓疼了梁镜,干脆借用些巧力,将她推在床上,自己则握着她的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梁镜穿得睡衣,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一个,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精致锁骨。
赵筹光的目光称得上是肆无忌惮了,那神色,说是要把她拆吃入腹也不为过。
梁镜当即有些难堪地皱起眉头,亏她还好心提醒她注意刘余海,现在看来,她才是那个老谋深算的假面狐狸。
“赵筹光,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下次就是收留一条狗都不会收留你进门!”
赵筹光俯下身,一脸坏笑地盯着她有些愤恨的五官,“狗?狗能保护你?它是能给你做饭?还是能给你当牛做马?”
梁镜面含威胁地瞪着她,赵筹光好不容易打入内部,还真怕她将自己赶出去,于是嗤笑一声:“我又没欺负你,搞得好像我多么十恶不赦一样。”
说完,她便撇撇嘴,松开了梁镜的手,“你要是特别喜爱一个人,猛然见到她也会爱不释手,恨不得直接生吞了日夜藏在心口也不为过,三年了我都没好好看过你,还不让我在你身边多待一会儿?”
“……”梁镜无语地看着她,这哪是喜欢,这明明是饿了三天三夜的恶狼饥不择食好吧!
赵筹光状若无辜地摊开手,“是你一个劲挣脱,不然咱俩还真算是和谐相处相敬如宾。”
梁镜见她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心里顿时呕的要死。
气走了梁镜,赵筹光无奈地摇摇头,果然还是太急切了,按照梁镜的性子估计明天要和她冷战了。
想到这赵筹光又悔得不行,她低头不经意瞥到垃圾桶的盒子,无处安放的郁闷总算找到出气口……
赵筹光慵懒地靠在床头,她腿上托着电脑,灵活的双手则在上面敲击了几下键盘。
过了几秒,聊天界面发来几张图片和一串号码,赵筹光弯起嘴角,拿起身旁的手机,又调了下拟声器。
拨完号码,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
刘余海那有些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过了,“喂!”
赵筹光笑了一下,声音故意显得低沉,“刘总,您不记得我啦?”
刘余海正在和几个开发商喝酒,几个中年男人在包厢里醉成一团,还要抱着女人嚷着划拳。
他就是在罚酒的空挡接的电话,这时被对面一问反倒有些奇怪,“不是,我说你谁啊?”
既然吊人胃口就要吊足了,赵筹光就是这样的人,她在这边自顾叹息,“刘总真是贵人多忘事。”
刘余海看了眼手机号码,发现是陌生号码,当下不耐烦道:“少废话,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