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衣女子这副不甘心的模样,布衣男子摇了摇头,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似是惋惜,又似是劝说般:“兰青,你果真是无可救药。我念在与你熟识多年的份上,帮了你。而你,为了让云挽初消失,竟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你这般背叛主子,主子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他们俩人相识多年,平日里,有何话皆是直言不讳。在黑衣女子的记忆里,他从未如此正经的唤过她的名字,可现如今听着,总觉得陌生又刺耳。
就在她沉默不语之际,男子的眸光落在亭中昏睡着的雨竹身上,他随即开口。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已经做到,此处虽无旁人,但也确实不宜久留,便先行告辞。”
他话落后,正准备离开,却突然被黑衣女子出声唤住。她走到他身侧,嘲讽着,轻笑一声。
“怎么,你就这么怕?怕被主子知晓是你帮了我?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前来找我,真是可笑!”
布衣男子闻言,眉头微皱,他并未回头,只是冷声道。
“我愿意做何事,皆会去做,任谁都拦不住我。怕与不怕,倒也并不重要。只不过,我可不像你那般,明知是与主子作对,还偏要一意孤行。你怕是忘了,那些背叛者,是何下场了。”
布衣男子话说的云淡风轻,可黑衣女子听之,却像是一块石头般,压在心里,喘不过气。
她又怎会不知是何下场,可转念想到,因云挽初的存在,会影响到他们多年的计划,她便更是心有不甘。
思及此,她冷眼看着布衣男子,一脸平静:“你不必在此处多说废话,主子是何脾性我自是清楚,用不着你刻意提醒。”
黑衣女子话落,看了雨竹一眼,目光又落在布衣男子身上,她继而冷声吩咐道。
“带着她,跟我来。”说罢便转身,向不远处的那片竹林里走去。
布衣男子闻言,霎时微愣在原地。夜风吹过,拂起衣摆,布衣男子反应过来,他摇了摇头,抱起雨竹,随后,便跟上黑衣女子。
偌大的竹林里,只有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而过。
竹林茂密,所幸月光皎洁,透过竹林的缝隙,洒下点点亮光,倒也能看的清楚方向。
不知过去多久,布衣男子便看到位于竹林后面的茅草屋。
檐下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笼,夜风拂过,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黑衣女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布衣男子一眼,抬脚往茅草屋里走去。
她伸手推开房门,里面的桌上,放着一盏蜡烛,眼看着将要燃尽。夜风透过破烂的窗户吹进房间里,竟有丝丝冷意。
借着微弱的烛火,依稀可见茅草屋里,仅有的那张破旧的桌子和两个凳子,也是因着年久,破旧不堪。
布衣男子将雨竹放在角落处的那堆枯黄的杂草堆上,方才松了口气。
而此时,他似是突然间明白了何事,笑了笑,便嘲讽道。
“看来,我倒果真是小瞧你了。能将主子的暗卫打发离开,竟还能在这竹林里有此容身之处而未被主子知晓,倒也真是令人佩服。”
下一瞬,布衣男子便又疑惑着,询问她:“如此隐秘竟是连主子都不知晓的地方,你为何会带我来此处?”
黑衣女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方才解释:“既是我带你前来,自然是相信你不会将此地泄露出去。况且,云挽初就在后院里的那间房间里,你去将她带过来。”
她话落,拿出钥匙,随手丢给布衣男子。看着手里的钥匙,布衣男子略有些微怔。
“你说什么,你让我去带她过来?”
布衣男子一脸诧异,而后便是不解。他嘴角微动,话到嘴边终是未能说出口。
眼底似有一丝不明的情绪浮现,未再多说何话。片刻钟后,方才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