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隔壁家才五十,你凭什么八十八?”
“人隔壁家还有五文的呢,你怎么不去尝尝?”
祝临风挑个位子坐下,看孟尝君跟客人唇枪舌战,最后以孟尝君一文不让,酒客一套买走而告终。孟尝君见他们二人来了,拎着刚刚推出的套装,来到二人跟前,笑眯眯道:“客官,买酒不?”
“……”
吴氏的屋子跟长话斋是同一条小巷的,祝临风与宫以墨前脚跨进长话斋,贺相思后脚便从这路过了。
今日是吴周的头七,然吴家门前却门庭寂寥,鸦雀无声。院前坐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是吴家的儿子,贺相思见过他几次。他见了贺相思,吓得从地上跳起来,直接往家里跑。
贺相思跟着走过去。
小孩一路跑到自家的母亲身后,这才抱着她的大腿,侧出一张小脸来看着来人。吴氏惶恐的看着贺相思,贺相思环顾一下家里,宅子虽小,但很明亮,如雪洞般空白。家具都被吴周拿去卖光了,剩下最后一套房子,他找不到房契卖不了,这才留了下来。
贺相思打开皮夹,从里头拿出一沓钞票,递到吴氏跟前。
吴氏带着孩子往后瑟缩一下。
贺相思蹲下,将钞票放在地上,这才起身转身离去。才迈开脚,吴氏将她叫住:“贺小姐。”
吴周不是人,不但烂赌,还爱打妻。经年累月下来,她都被他打怕了,说话间,她给贺相思倒杯水:“贺小姐不怕你见笑,那个男人死了,我是不伤心的,说句难听点的话,我正巴不得他死了呢,他活着我们一家都不得安生,他死了,我的日子倒好过一些了。”
“只是我们孤儿寡母,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所以才听了宫先生的话。”
贺相思:“你与那位宫先生很熟?”
“这条巷子的人都认识宫先生,因为他跟巷口的孟尝君是好朋友,孟尝君在巷口开了家酒馆,名叫长话斋,小姐刚刚过来,应该看见的。”
“那里还有一只猫。”小孩怯生生的说。
贺相思笑了笑,表示知道了。
话到这里,吴氏忽然难为情道:“我没想到您会来的。”
贺相思:“知你苦衷,所以来看看。也算是尽我贺氏的最后一份心吧。”
“贺小姐,我听闻贺家的工厂在招女工是吗?你看我,可以吗?您也看到了,我这里还有个孩子,如果我没有一份工作的话,我怕……”
贺相思不说话,举杯喝水。
吴氏连忙跪了下来,哀求道:“小姐,我知道我从前做了错事,可是求求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做工的!我一定会的,求求你了!”
贺相思:“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