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
“大人。”张魁平复心情,扯了扯衣角,在门口唤道。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别来么?”尹恩神情有些激动。
“大人,小的抓人时,被新月撞见了,已经暴露了。”
“唉”尹恩摇了摇头,“目前案子怎么样了。”
“南市的凶手与爆炸案的凶手为同一人,东岭坊的掌柜东方七。”
“怎么是他?他不是王邵的人么?”
“是的,只知道他是暗卫出身,其余一概不知。”
“那人呢?”尹恩问。
“大人,那东方七武艺极高,小的不敌,后被新月所救,东方七也从新月手里逃走了。”
“什么!”尹恩惊到,仿佛对方说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
“从新月手里逃了?”
“是的大人,对方手上功夫不敌新月,但轻功好得出奇。”
“罢了罢了。”尹恩叹道:“到此为止吧,我派人全城搜查此人,你休息两月,年后别干密探了。”
“大人,东方七常年活在影子里,我怕就这么查,找不到人,而且,据我所知,他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若是不抓到此人,京城,怕不是得多许多冤死之魂。”
“那你的意思?”
“大人,我想继续查。”
尹恩仔细的望着张魁,摇了摇头,“你都说你不敌了,还去查什么,这些年你也累了,休息会。”
“大人!”张达抬手躬身,但眼神却无比的坚定,“我与对方交手时,不过两招便被逼如绝境,那时,我脑子一旁混乱,最后,我很害怕,害怕我就此死去,害怕家中妻子无人所依,若不是得新月所救,小的,也见不着您了。”
“既然如此,你还说这些作甚。”
“我怕得要死,那些寻常百姓也是如此,南市被害一家三口我在现场查过了,他们面容扭曲,生前,害怕至极,死了,眼睛也不曾闭上!”
“张魁。”尹恩走了过来,“你身为密探十年有余,你不愧于任何人。”
“大人,张达不在了,论查案寻人,整个梅花尉,没有人比我更精通此道了吧,正如大人所说,小的确实不愧任何人,但就此放手,我有愧于自己。”
“你!”
“大人,我意以绝,请大人恩准。”
“罢了罢了。”尹恩摆了摆手,“你要查,我不拦你,但你切莫太过深入,太子年长,年后,这京兆府他可能要接手了,到时,我还想拉你与我一同,整个京兆府,能与我说会话的,就只剩你一个了。”
“小的明白。”
“你去吧。”
张魁点了点头,走出房中,尹恩望着张魁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他无比的魁梧,他突然想起,当年刚任京兆府尹时,被人追杀,那时,张达一人一剑,将他从死神手里拉了出来,他们的背影,此时是何其的相似。
“唉…”尹恩轻叹,“也许我也就一普通人,再也经不起那种时光的历练了。”
张魁一路飞快,他告离尹恩后,并没有出府,他一路疾走,走到正厅后的一处小房子里。
他推门而入,整个房间不大,三十几个箱子便将屋内围了一圈,箱子上方的墙壁上,都挂着一块木牌。
张魁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将里边的物件翻了出来,轻轻的用手摸索着。
“还以为,永远不会用到你们。”张魁轻声呢喃。
他抬头望了望,张达的牌子就挂在自己名字的旁边,还没有被人撤走,他看了一会,便继续摆弄着箱子里的东西。
…
…
王家。
此时尚书府外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家一众,也是各自待在各自的房里,整个府邸,都弥漫着压抑且紧张的气氛。
此时的王邵,他却显得十分的悠哉,他坐在房里的椅子上,一只手拿着茶杯,一只手,摸索着一旁盆栽上的菊花。
“大人,召我何事?”东方七突然从房中阴影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