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愚儿,你含玉而生,这玉,生来便是你的一部分,虽说你离了这玉,好像没什么影响,但是,这全是因为这玉一直完好无损的保存在娘这里,你又没有离开太远。
只是,这玉一旦损毁,或是被有心人得去,说不准,就会对你身体有碍,严重的,说不准将来道途都毁了。
所以,对待这块玉,你要像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重视,不能让它出现任何意外!”
季升月不无担心的再次强调。
季含瑜终于将眼神从玉佩上挪开,她自己对那玉坠,更是有种血脉相连之感,她如今也已经正式开始修行,怎能不知这其中的厉害,当下又是连连发誓,小心翼翼的将玉坠,挂在了脖子上,收进了衣襟之中。
母女俩这才开始用起晚饭。
隔壁的笑闹声似乎更大了些,尤其是张温娘,更是扯着嗓子使劲的笑,他们这边想听不到都不行。
季升月看了看门外,问道:“是张温回来了?”
季含瑜正大口吃着饭,闻言对她娘竖起大拇指,“娘你真厉害,一猜就猜到了,温三哥从府城回来,说是要把家里人都接去府城去住,说是他一个人在府城不放心。”
季升月点点头:“张温那孩子性子不错,从小带着你玩,你将来长大了,考到府城去,他肯定会照顾你一二的,娘也能放心。”
季含瑜撇撇嘴,“就是张大娘那性子实在是不咋滴。”
季升月敲敲闺女的头:“你懂什么,她本性也不坏,不然,怎么养出张温这样性子好的孩子?
人无完人,谁都会有些小毛病,却不能以偏概全。
她这点不喜欢,全都摆在明面上,根本不用提防她暗里使什么坏,那豪门世家里面,却都是表面上笑呵呵的,转身就会捅你刀子,这样的人,才可怕。”
季含瑜知道,她娘肯定想起往事,有感而发,也不和她娘犟,只哄道:“谁说没有完人的,我娘就是连根头发丝都是完美无缺的。”
季升月本还有些伤感的,听到季含瑜的话,却噗嗤笑了,顿时那些伤感,全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晚饭过后,季含瑜就被季升月赶去修炼,进行突破去了,这不过是炼气初期的小突破,并没什么危险,季升月没什么不放心的,所以,干脆趁着天色还早,将自己那套绣阵纹的活计,又拿了出来。
如今她手上一穷二白,只想着靠这门手艺,多给女儿存些灵石。
虽然是杯水车薪,但却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初春的天气,乍冷还寒,幸而母女两人,都已经成了修士,虽说修为不高,但是,这初春的寒意,倒也不在乎。
季升月来到厨房,揭开在青铜色小炉上架着的瓦罐盖子,一股热气,便喷薄而出。
浓白色的液体之中,浸润着一团如发丝般纤细的绣线。
此时,也已经被染成了纯白色,带着一丝荧光,如雪一般轻盈。
季升月漏出笑容,闭着眼感受了一下丝线上的灵气,已然十分充盈纯粹,便迅速的将瓦罐取了下来,那团煮好的绣线,也被她捞了出来。
想要在衣胚上绣上隔尘阵,就算绣的再好,用普通的绣线绣出来,也是没有丝毫用处的。
没有灵气,这阵法,便无法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