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还非常担心,担心他过度悲伤一蹶不振,结果第二天早上他照常起床洗漱,这倒是让我安心了不少。
“老皮,你醒了。”
“嗯。”
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悲伤,但是眼神却变得比从前冷了许多。
我知道他不是不难过,只是把那份悲伤埋在了心底,斯人已逝只有节哀。
早上我们吃过早饭,继续朝着武当出发。
社兮然自己有一辆车,我们有牛先生给的面包车,人多只能分两批走。
马先河是杨开泰的粉丝,所以他坐到了社兮然车上。舒原因为跟我们比较熟,就来到了我们车上。
“段施主,皮施主,几天不见,俺还怪想你们的嘞。”舒原摸了把自己的光头,笑了。
皮德恒朝着舒原点头,算是回应。
我道“十二,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瘦了些。”
我没说谎,舒原看上去的确瘦了些。
舒原一拍大腿,委屈道“俺也觉得是哩,俺们几个在山里,天天吃干馒头。你们是不知道现在山里不像以前,都没得啥野味,根本吃不着荤。”
我笑“那舒大师可辛苦了。”
“可不是,俺天天盼着能早点解决黑道门的事,话说俺都好久没吃猪耳朵哩。”
说起猪耳朵,我想到了德彪。
“十二,等有空了带你回养殖场,上回去德彪家,他以为你也要去,准备了好些猪耳朵呢,结果你不在。”
舒原听了一脸的遗憾,咽了咽口水,“以后,俺一定会给德彪施主这个机会的。”
牛牛跟胡一阳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皮德恒神色依旧。
舒原坐到我身边,悄声道“俺瞅着皮施主有些不对劲哩。”
“没事,以后你就知道了。”
赶路的过程是无聊的,舒原闲的无聊跟阿黄聊天去了,也不管阿黄能不能听懂。
包子乖乖的趴在皮德恒肩膀上,没了平时的活泼,它大概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情绪。
一时间,车里静下来,只剩下了舒原跟阿黄聊天的声音。
舒原“听说你叫阿黄,话说你这个皮很黄啊,确实牛如其名。”
阿黄:……
舒原“你是吃草的,怎么长得这么壮?俺要是不吃荤起码得瘦二十斤。”
阿黄:……
舒原“你这个角不错,不过俺听说母牛也是有角的,那你是公牛还是母牛?”
阿黄:哞~~
好吧,我感觉阿黄心底里是有些不满的……
牛牛笑道“阿黄是男孩子。”
舒原继续跟阿黄聊天,下午吃过饭出发的时候,我忽然瞥见车窗外有一个身影。看背影那人似乎穿的是道袍,披散着长发看上去有些脏,好像有点熟悉,是谁呢?
难道是李岩光?我心里忽然生出这个疑问。
忙喊道“老皮,停车!”
皮德恒踩了刹车,后面跟着的社兮然也停下了车,他下了车走过来问“你们干嘛?怎么突然停了车,刚刚好险,都差点撞上了。”
来不及回答,一停车我就冲了下去,再去看的时候那个身影却不见了,连个影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