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篮球场里，周婷盘坐在地上，轩轩在一旁晃悠着，东看看西看看。

他已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了，但小家伙还是对这一块很是好奇。

马亮的案件早已经结案，轩轩也从大人们嘴里得知了哥哥正在监狱服刑的消息，隔三差五便来到警队训练场找周婷。

初次见面时眼中的敌意已然消失不见，轩轩很清楚，现在周婷是他跟哥哥之间唯一的桥梁。

“我可以看他去吗？”

“你可以看他吗？”

“嗯，看一下他，可以吗？”蹲在地上，轩轩一双大眼睛望着周婷。

“......”感受到那目光，周婷歪过头，神情有些复杂。

......

......

在办案期间，周婷是马亮最信任的警官，面对他人很沉默的马亮，在和周婷两人独处的时候跟她说过很多自己内心的想法和过去的经历。

譬如他受过的欺负，他遇到过的坏人......诸如此类断断续续的讲述，他总是在零碎的只言片语过后便再度陷入了沉默与哭泣。

在周婷眼里，这个永远低着头、捂着脸，操着一口不标准又生硬普通话的大男孩，令她很难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的烦人来看待。

尤其是最后的那一次谈话。

“你想见弟弟吗？”

“不想见。”

“假如我们现在已经把他接过来了你愿意见他吗”

“不见。”

“我走了之后可能四年你都见不到弟弟了。”

“......”

“你怕不怕他把你忘了？”

“忘了就忘了。”

“你会不会把他忘了？”

“......”

“嗯？”

“忘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