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洛河跟着墨青衫等人告别了李师师后进入了临安城,好像一头扎进了清明上河图里。
比肩接踵的行人,鳞次栉比的屋舍,沿街叫卖的商贩,古朴自然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见惯了现代都市繁华的风洛河也大感兴趣。
小雨早已停下,公孙明等人灰溜溜地走了,纪宁等人也告辞离开,风洛河身旁除了墨青衫和蔡琰外,只剩下了蔡琰的侍女琴儿。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直接回府吗?”琴儿向蔡琰道。
“公子可还有什么事要办?”
“近几日想到大悲寺一行,现在却是无事。”
项业和魔门是什么关系风洛河还没弄清楚,现在除了到大悲寺见见中通和尚外最重要的就是先打探一下魔门的情况,正巧墨青衫就在身旁,风洛河觉得这位前辈应该知道其中情形。
“我过几天也想去上香,公子不介意的话届时可以同行,”蔡琰笑道,“现在就先回府吧。”
……
蔡府不大,但胜在雅致,繁花、假山、水池、亭台掩映在各种草木间,在喧嚣的大楚都城里颇有些闹中取静的意味。
为风洛河安排好住处后蔡琰就回房休息了,墨青衫跟着风洛河进了小院中的亭子里。
“不知是该称呼小兄弟为叶小友还是风小友?”墨青衫负手而立,看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风洛河本就没有十分特意地隐瞒身份,被墨青衫这样的老江湖识破也没什么奇怪的,他奇怪的是墨青衫怎么会守在这蔡府之中。
“临安的水太深,还是先姓叶吧。”风洛河道。
“就小友这风姿气度恐怕也隐藏不了多久。”
“能藏多久算多久。”风洛河道,“倒是前辈为何会守在此处?”
墨青衫叹道:“我与蔡邕乃八拜之交,他被奸人所害时我却身在他乡,每每想及都悔恨不已。小琰虽吉人天相逃过一劫,但那帮魔门奸臣无时不在想着灭我义兄满门以震慑群臣,我也只能守在此处以防宵小。”
“那么猖狂?”风洛河道,“项羽也是一代人杰,怎么江山才传了两三代就乌烟瘴气成这样?”
“唉,当初楚军被围垓下,霸王只身而退,为卷土重来不得不借助武林诸派之力,事后各个宗门趁机坐大,在太宗时期天下六宗在朝野的影响力比起今日魔门犹有过之。”
这些都是风洛河已经知道的,他关心的是现在的形势,不由问道:“魔门除了魏狂歌,最嚣张的是谁?”
“太宗与天下六宗明争暗斗多年,晚年时更是痛下杀手,天剑门、灵秀山被灭,其他四宗也元气大伤难复当年胜景,魔门趁隙而入,到如今内有赵贵妃、魏忠贤等后宫、宦官干政,外有左相杜最书等魔门妖人专权,小友别看临安一片歌舞升平,其实大楚内忧外患,亡国之相已显矣。”
“真够乱的。”风洛河道,“我欲灭清,不知前辈有何教我?”
“此乃千秋大计,非朝夕可成。”
“这是一场很重要的试炼,关系到风某归家之路,不得不急啊。”
“那唯有驱逐魔门,还大权于圣上了。”
“项业此人如何?”
“看不透。”墨青衫道,“此人表面上生于后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一副亡国君主之相,然则今日正派与魔门难分难解,很有可能是此人暗中推动,故项业此人是愚还是智,是昏君还是雄主难有定论。”
“我想与他见一面,不知前辈可有办法?”
“传言魏狂歌就隐在宫中,与身在大悲寺的中通大师暗中对峙,也不知是真是假,如小友想面见天子真颜,倒是可以请教一下中通大师。”
“也好,听说大悲寺乃武学胜地,在下亦心向往之。”
“说到武学,”墨青衫道,“墨某在先天之境徘徊已久,多年难得寸进,正要向小友请教。”
“晚辈亦有疑问前辈讨教。”风洛河道,“我听闻此世有紫雷九击、大悲剑道等神功绝艺,能一击毁城,一剑催山,此乃超越大宗师之威,为何如今众多武人却止步于先天,连宗师都寥寥无己?”
他和凌紫若、宋离等人探讨过许多这方面的话题。
据说上古神州高人无数,甚至有神魔横行,战国时还有白起这样一剑独挡百万师的绝世杀神,但不过短短几百年,神州世界却像被捅了个大窟窿般,天地灵气急剧变弱,人们修炼突破也越来越难。
“当年始皇覆灭天下武宗,各派绝学大都失传或被束之秦宫,而秦宫中的武学典籍也被咸阳城破时的一场大火焚烧殆尽,故先天之上的修炼之法仅有大悲寺、玉玄魔门等几个宗门知晓。”墨青衫叹息了一声,“比较普遍的说法是当年诸子百家争奇斗艳,各种神功绝学有毁天灭地之威,各派宗师、大宗师数不胜数,可是秦皇统一天下之时杀戮太盛,神州遭到天遣,从此之后天地灵气匮乏,修炼之路亦变得艰险重重,世间再无超越大宗师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