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炜摇头,眉宇紧锁,显然是不好看黄粱,自行走了出去。
黄粱在无生剑碑落地瞬间,被碑文所吸引,一字一句翻阅下去,碑文上的字迹,潦草如剑勾画,普通人莫说参悟,只怕瞧一看,都会眼花缭乱,看不出写的什么字。
可落在他的眼中,一笔一划,分明蕴含剑锋走势,可见刻画剑碑之人,一定是在剑道上取得了无上成就,方能落字成剑招。
一遍看完,黄粱忍不住暗自惊叹,这位无生魔帝真是奇思妙想,剑碑三百六十二字,合计演化出三十六招精妙剑法,而三百六十二字,又记载着剑诀心法。
只看懂文字,能够获得剑诀心法,却是无法得到三十六招剑术。而看懂演变的剑术,无法贯通理解心法,照样修炼不成完整的无生剑法。
这考验着一个人是否有着见识、根骨是不是极佳,以及是不是有着惊人的学识去理解晦涩的心法。
黄粱在记忆中,自己仅仅上了一个私塾,识文断字勉强做到,可理解更高的学问,便是痴人说梦了。
然而剑诀心法一字接一字映照入眼中,于心中游走,脑海居然自行刨析出其意。
“舍我无生,我生敌死,保我有活,我死敌活。是以我之剑法先死后生,需通攸关穴,转白羽,散去三经,下气海入中极···”
随着刨析剑诀,黄粱豁然一震,腹中气徒然一动,在身体流动起来···
密室外,陈炜盘坐在一株梅花之下,花开纯白,心窝处装点一抹嫣红,清香宜人。
一个身着白裙,身材高挑,宛如梅花般清冷的女子,忽从远处来,眉宇间夹着一丝不安,浅浅施礼:“陈家表哥安好。”
身后是一位五官精致,有着憨态的黄衫少女,嘟着嘴巴,没好气的瞪看过来,白眼珠多过黑眼珠,仿佛望着夺夫仇人一般。
“你怎么来了?”陈炜蹙眉。
“陈家表哥受伤在身,我熬了一锅燕窝粥,来给表哥补补身子。”第一梦掀开手中饭盒,拿出一只汤罐。
“不必了,姑娘好意我心领了。”陈炜淡淡道。
“好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你什么意思,仗着自己是兄长,要活活拆散人家夫妻,你安的什么心!”魏冉冰忍耐不住,怒气冲冲喝斥道。
“冉冰,你别说了。”第一梦美眸微红,里面皆是委屈之色,她实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了这位表哥,如此厌恶自己。
所以做了燕窝粥来讨好,心想着毕竟是丈夫哥哥,多沟通兴许能改变对自己对看法,没想到依然如此冷冰冰。
魏冉冰哼道:“梦姐姐,你别拉我,我就要说,你算哪门子亲戚,俗话还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你怎么忍心拆散人家!”
陈炜道:“没有缘分,就是没有缘分,强行结合,只能是孽缘。”
“你···”魏冉冰气的小脸发青。
陈炜叹一口气道:“姑娘,虽然你温柔贤淑、端庄漂亮、蕙质兰心、品性纯良,但你们还是和离吧!”
第一梦闻言,不知为何,心头莫名恐慌,泪珠如短线的珍珠滴落。再次抬起头来,将泪珠一抹,眼中闪烁出一抹倔犟:“我绝不会跟梁哥哥分开,不管表哥你乐意不乐意!燕窝不吃拉倒,冉冰,我们走,喂狗去。”
“哼,坏蛋!”魏冉冰冲陈炜做了一个鬼脸,跟着第一梦去了。
看着二女远去背影,陈炜抓了抓脑袋,心中难以理解,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叫人不顾惜生命、未来地去追求?
正想着,密室里轰的一声剧震,陈炜豁然一惊,赶忙奔去,临近门口,一股森然气息,宛如利剑一般刺了过来。
····
白若寺,一间布置奢华的禅房,丁天海脸色阴沉的可怕,被人斩断一条臂膀,连药方子也丢了,真是奇耻大辱!
“丁兄,昨晚我瞧得清楚,断你臂膀之人,姓黄名梁,是跟魏耳搅和在一起的人。丁兄,你受这般侮辱,我实在是气,只要你开口,我定帮你去杀了那厮。”白宇眼角含笑,作出激愤表情。
“陈炜是修炼出五气朝元的人,你去了不是送死?”丁天海捂着断臂,恨声说道。
“青牛镇能收拾二人的,只有无生老母了。陈炜虽然厉害,可是他受伤之重,远超无生老母。丁兄,我劝你一句,想要报仇,只能立马鼓动无生老母去寻仇,一旦陈炜伤好,再动手可就迟了。”白宇冷冷一笑:“若是无生老母愿意带头,我的八十名镇北军骑,可以提供帮助,一举杀入魏府,拔了这颗钉子,夺回药方,如此一举三得的事,无生老母一定会同意。”
“不杀黄粱,我誓不为人!”丁天海眼中杀意剧增,拍案而起,“我这就去劝说师傅。”
“好,在下的八十军骑随时听候无生老母调遣!”白宇拍手,朗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