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松观后方树林中就有个灰衣少年练起了武。
只见他一招一式很是连贯顺畅,拳打、脚踢、左勾、右劈······好似正与无形中的对手激战。
良久,灰衣少年才收功吐气,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满头的大汗,自言自语道:
“一炷香四遍青松三十六式,看来过年前是突破不到第一境‘锻筋肉’了!”
灰衣少年叫做钟南山,他师父曾经跟他讲过,武道分为锻体、内息、先天三大境界,其又细分为锻筋肉、锻骨骼、锻脏腑、蕴内息、小周天、大周天和蕴真气、五神藏、七神窍共九个小境界。
而钟南山所练的青松三十六式,就是一种基础锻体功法,修炼后能够增长身体气力。其突破到第一境锻筋肉的标准,就是一炷香内打完五遍青松三十六式。
“回去了,灶台里的柴火应该快烧完了!”
哔哔啵啵——
还在院外,钟南山就听到了锅里白粥哔哔啵啵地沸腾声。
他推开后门,正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青衣老道士蹲在地上,用牙齿嚼开柳枝的纤维,准备刷牙。
“师父,这年底天寒地冻的,你老人家身体又不好,起这么早干嘛,还不如多睡会儿呢?”
钟南山一边关切地唠叨,一边拐进厨房,又往灶台里添柴火。
青衣老道士最近大概是习惯了徒弟的唠叨,闻言也不回话,慢吞吞地用嚼开了的柳枝刷起了牙。
“咳咳咳咳——”
刷完牙起身时,大概是因为起得太急,青衣老道士又弓着背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咳出的浓痰带着鲜红色的血丝,好一会儿后才在钟南山抚胸捶背地帮助下缓了过来。
唉——
眼前这一幕,让钟南山很是伤感,师父往年不是这样的。也就是今冬旧伤复发,加上这几天的医闹事件,让师父骤然变得苍老虚弱了很多。
青松观虽然是道观,供奉着九霄道祖和其座下雷神、电母、风伯、雨师四位大神,但钟南山师父有一手医术,擅长医治跌打损伤,所以时不时就有乡民上门求医。
前几天,乡里地痞头子大疤抬着骨折的手下癞头到青松观求医,谁想当天医治好的癞头回家过了一晚就死了,于是大疤纠集手下抬着尸体到青松观闹僵了起来。
总归就一个意思——赔钱!
钟南山师父觉得医死了人赔钱是应该的,但是大疤他们却狮子大开口地张嘴要三百两赔偿,这卖了青松观及名下全部五十亩水田也还差点啊,于是双方僵持不下。
“师父,我到山下摘菜去了啊?”
跟缓过劲后坐着喝茶的师父打了声招呼,钟南山提着个菜篮子就出门去了。
经过道观前面时,瞧着大门上悬挂的白绫,四处散落的纸钱,以及正殿内开始发臭的尸体,钟南山心情颇为烦躁,恨恨地踢了门前那棵五针松一脚。
“哼,师父就是太过正直,脾气太好了,否则区区地痞怎敢抬尸体堵道观,还敢到处宣扬师父庸医害人,导致年前香火旺季也没人上山烧香,唉——”
往年他们青松观的收入,一半是靠五十亩水田的佃租和师父行医所得,还有一半就是靠道观的香火捐献了。如今师父旧伤复发需要名贵药材调养,又因为治死了人没有香火,明年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啊!
······
“嗨,今天摘菜真倒霉,早上结的霜太厚了,我一不小心就滑了一跤崴了脚,还多亏了南山小道长也在附近摘菜,热心地把我背了回来!”
“应该的,牛婶你这几天注意休息,扭伤的脚踝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钟南山谢绝了牛婶一家人让留下吃早饭的邀请,脚步轻快地离开了牛婶家。
“应该会增加0.02点功德吧?”
其实,钟南山的心中藏着一个大秘密,他的脑海中有一面神秘的青铜镜。前世他在地球死亡后,就是这面青铜镜携带着他的神魂转世到这个世界的。
等到离开了牛婶她们村庄后,钟南山站着闭眼凝神,很快在虚无的脑海世界中看到了一面巨大的青铜镜,青铜镜的正面还显现出了一行数字:
199.99
“此前还是199.97,果然背崴了脚的牛婶回家增加了0.02点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