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8月31日,星期一,晴。
文万科似乎对我留下的所有笔迹,格外感兴趣,除了这本日记。
我知道,她想在字里行间,了解我的理想和期望。
她总觉得欠我许多,我却从没有这样想过。这不是假清高,只是觉得家人就该相互扶持。
一如今天开学,她临走前,拿走我初中时的同学录。
我不在乎,对自己的整个学生时代都不在乎。
初进中学时,我讨厌照镜子。这张脸能为我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似乎就算我像个木桩似的,钉在座位上,麻烦也会陆续上门。
所以我用学习来保卫自己、武装自己,里边有没有喜欢,我说不清楚。
但即便这样,学习也没能为我带来好的结果。
老师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长辈说‘读书是唯一出路’。
我却早已接受,搬砖才是我的出路。至少,在即将入冬的时节里,窑洞里面很暖和,红砖上的余温,足够把我的手心暖热。
同学录上的那些或诚挚、或调侃的留言,全都是泡沫。
我在每本同学录上,都务实且详尽的留下具体地址,满心期待传说中的笔友,两年间却一个没有。
感觉就像义务教育,即将完结的最后一天,人人都成了好朋友,白纸蓝字的发誓要永远保持联系,离开后却一切都算不得数!
我突然觉得,在既短且长的上学时光中,自己的表现好失败。
尽管文万达这个名字,总出现在年级榜单前位,可我依旧是个可有可无的傻瓜。
最后:
我喜欢方方正正长方体,又厚又重硬东西。
我现在千万分讨厌读书,而且我有阅读障碍。
……
刘晓青和李双勇打南边回来,一同到组的,还有滇南宏达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以及180万元的自带汇票。
摄制组得救,并且满血复活。
最重要,也是影片里点题的一场戏,终于能够启动拍摄。
京都工人体育场泳池,竞赛游泳池、综合泳池都有,甚至还有10米高的跳台。
更难能可贵的,这里是原著剧情描述的地方。
文万达到现场后,看着拍摄通告,拍完这场,他就能杀青。因为刘忆苦这个角色,原本的戏份就不算多,再加上他太抢戏的缘故,又被大幅缩短。
现场正在紧张布置当中,化妆师在夏宇的脸和脖颈上,力求自然的滴上一些橄榄油。12月份的夏季戏,如果没有汗水,会显得不够真实。
顾常伟是第一次,同时调度4台摄影机,伴着他独特的嗓音,高声说道:“电源电压稳定,传感器一切正常,跟焦员就位,摄制组准备完毕。”
姜闻心潮澎湃,振奋着接过话说:“演员埋位,群演注意不要笑,全场安静,开始!”
青春是美好的,正如陶泓和宁大玉身上的泳装。
文万达尽量把目光,放到远处跳台边的夏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