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鹰盘旋在空中,俯瞰着这座城的姿影。暗黑涌动,带着阴谋混杂在灯光闪烁的迷宫中,夜未央。
瑶姬走后,舒丽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菜。
“倬云啊,我怎么和瑶姬私下交谈过后感觉胃口变好了啊,前几天都没有食欲呢。”
“谁知道啊,你不觉得你之前的表现怪怪的吗?”
“好像有点儿啊。”舒丽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角,“就是控制不住说出那样的话了。不过倬云可真厉害,能帮我俩解开心结。”
“我……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啦。”蒋倬云害羞地说。
“蒋倬云。”周稚风的声音从隔壁桌传来。
“诶?”舒丽快下筷子,站起来指着周稚风,“你怎么知道她的姓名?你个猥琐男在一旁偷听我们的谈话?!”
“不……不是这样的。”蒋倬云赶忙把舒丽按回座位,“这位是周稚风,周公子。我们在七夕那晚相识。”
“啥?那天的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舒丽一副茫然的样子。
“那天你不是与一位太太在吧台聊天吗,我和周公子在楼上屋顶……”
“什么?你和那种人在屋顶做什么?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那个……没有什么。”看这情况越描越黑,蒋倬云苦着脸也不再解释。
“倬云,我来只是想给你一样东西。”周稚风从袖口拿出一个长条镶边乌木盒子。
“当心这变态呐倬云,指不定这盒子里装满了他见你以来,每天思春不得所宣泄的不堪入耳、肮脏下流的污言秽语啊。”
蒋倬云想象自己打开了那个小木盒,从里面飞出几百张纸条,像那天的鸟群一样绕在她的耳边嗡嗡叫唤。
“周公子,这东西您还是自己保管吧。”蒋倬云使劲摇头想把耳边的幻听甩掉。
周稚风慢慢收回递出去的手臂。清秀俊俏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落座后挽起袖子露出纤长手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蒋倬云故作镇定地捋了捋刘海,但从胸前的起伏能看出她现在呼吸频率偏快。
他是打算给我什么东西?蒋倬云打心底还是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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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摇动新购入的维克多留声机的把手,把唱针放在唱片边缘,暗金色大喇叭中传来虚无飘渺的献仙音曲调。
“啊,现在还真是方便呐,不用跑那么远就能听到这天宫仙乐。”安吉闭上眼睛沉浸在旋律中。
“不行,可不能误入了这天庭的敛财之道。”安吉又小声嘀咕着,“每个月去汇报工作之后天宫门口都有各种流动商贩,售卖各种天宫仅有之物,比如这刻录上仙乐的唱片。美名曰消减羁旅之愁,其实明摆着就是从我们这些地衹身上敛财咯。”
“唔…我也可以把店里的易保存的菜品包装成水居镇名物,酒浆灌成小坛装,广开销路啊!啊哈哈哈哈,白郎……来听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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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那个大胡子男老钟和一个手持鸬鹚的银发女子走了进来。两个进门后先环视酒馆一遍,和上次随意的气场不太一样。
两人选在角落可以看到酒馆全景的位置坐下。
“安吉,这边先来两壶鹤年贡酒和一道瓦罐牛筋。”老钟豪迈地说,“哟,舒小姐也在,好久不见。”
舒丽也冲他挥挥手。
安吉一边开坛打酒一边说,“钟馗,您还真是性急。这施孤前日就到我这巡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