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爽快答应:“既然壮士诚心相邀,我焉有推辞之理?”
骑尉劝道:“将军还须谨慎,这流民草寇之言岂能轻信?若其有诈,如之奈何?”
霍震笑道:“即是我大汉朝百姓,我等就要以诚相待,他们不过是一群流民,受了匈奴欺辱为了自保,方才聚众劫掠官军马匹,并无对抗官军之意图,我等何故要有戒备之心?尔等无须忧虑,只在此等候,容我上山跟他们一叙,晓之以理劝说他们投奔官军。”
霍震催马上前,随同齐天龙径直上了山岗。
山岗上平坦开阔,临时搭建了几座茅屋草舍,齐天龙招呼霍震来到一个草堂大厅上落座,吩咐上摆上酒席,齐氏四兄弟相陪。
齐天龙微笑客气道:“我等四兄弟皆仰慕霍将军威名,但不知霍将军如此年少,缘何成为了虎贲中郎将?”
霍震撇他一眼笑道:“齐壮士莫不是对我这虎贲中郎将,有所怀疑不成?”
齐天龙赶忙解释道:“霍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我等只是好奇,霍将军如此年少,怎会就投奔了官军?”
霍将军黯然神伤:“我亦本是北山百姓,与母亲相依为命,虽然日子艰苦,倒也逍遥自在,无奈匈奴劫掠了村庄,我娘惨遭匈奴人杀害,我也是报仇心切,故冒死复仇,因寡不敌众被匈奴人追杀,无奈逃至边关哨堡,也算是误打误撞投奔了官军。”
齐天龙叹道:“原来霍将军跟匈奴也有血海深仇,我等本是草莽百姓,言语不当使霍将军伤心难过,还请霍将军莫要计较?”
霍震言道:“齐壮士坦诚相待,我岂会计较?我必踏灭匈奴,为我娘报仇雪恨!”
齐天龙说道:“我等四兄弟率领数百乡邻,本意欲投靠官军,只是我等眼见官军惨败,而心灰意冷,今遇霍将军,我等甚是欣慰,情愿一起投奔霍将军麾下,但我等均与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事关数百兄弟报仇大计,斗胆还请霍将军不吝赐教一二?”
霍震笑道:“赐教不敢当,众壮士皆忠勇之士,我虽然敕封虎贲中郎将,也不过是匹夫之勇受皇上青睐,岂敢在众壮士面前班门弄斧?既是众壮士有疑虑,我就不妨略说一二,不是我夸口,我虽年少却在山中苦练多年,不但力大无穷,亦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何惧宵小匈奴?
我孤身夜闯敌营,仅凭一己之力便斩杀匈奴先锋营都尉,厮杀的他们人仰马翻,但我势孤力单,终是被匈奴人多势众而包围,只是凭借神勇之力才侥幸逃脱,所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若要报仇雪恨,匹夫之勇焉能成就大事?尔等众壮士虽然忠勇,但区区数百人何以抵挡匈奴铁骑?若是以卵击石,不但深仇大恨不能得报,怕是会枉自断送了众壮士性命!”
桌尾一个精瘦少年蹭的站起身,瞪着霍震吼道:“霍将军此言莫不是助长匈奴威风,小觑了我众兄弟不成?我众兄弟不才,个个身怀绝技,岂会怕那匈奴不成?霍将军不过和我年龄相当,只带领八百膘骑就可斩杀匈奴两千,我众兄弟亦有数百之众,岂不能杀的匈奴屁滚尿流?”
齐天龙喝道:“四弟休要鲁莽胡言,霍将军神勇岂是我等可以相提并论?”
他看着霍震笑道:“我四弟年少无知,还请霍将军莫要见怪?”
霍震微微一笑:“这位就是齐山狼兄弟?果然年少英武不凡,只是众壮士并未与匈奴真正的厮杀过,焉知匈奴人的厉害?我先锋营八百膘骑,皆是跟随李广将军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而大难不死的勇武之士,个个彪悍异常,才可血屠匈奴大获全胜,尔等众壮士虽然忠勇,但你等所聚之众不过一群数百流民,怎可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