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星期六的早晨,庄信鸿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他努力地适应着光线和朦胧的意识,随后不小心摸到了伤口处——不疼痛了。
看来德怀特的药还是蛮管用的。
事实上,昨晚当庄信鸿看见德怀特手里那瓶紫色发亮的药剂时,他是想拒绝的。但在德怀特的注视下,庄信鸿的任性也终究只能停留在言语上。
当打开瓶塞喝下去的时候,庄信鸿心里冒出了一句冲破天际的话:
为什么“良药苦口”这东西在异世界也是成立的啊!
这和普通矿泉水瓶大小一样的分量让庄信鸿看了都感到绝望,那股喝下去后又想反胃的感觉更是让庄信鸿干呕,那苦得纯粹的味道直接让庄信鸿往嘴里灌下一整杯水。
但当他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几乎缩小地看不见时,他就知道:太值得了。毕竟,他还不太想下周一拄着拐杖出现在全班的面前。他身上的伤口都不能简单地用什么摔一跤就掩饰得过去。
于是乎,庄信鸿怀着喜悦的心情开始了星期六的生活。
不得不承认的是,德怀特的确是一位合格的监护人。他特地停了咖啡屋的运营,专门待在家里陪着自己,按道理而言,庄信鸿应该是很感动的。
但很遗憾,并不是。
因为德怀特的关心简直无微不至。
在庄信鸿想安静地写一会儿作业时,德怀特就会很固定地每隔十分钟出现一会,有时是“饿了吗?想来点吃的吗?”,有时是“伤口还好吗?疼不疼?”,甚至还有“要不出去走走透透风?坐太久不利于身体恢复”。
一两次庄信鸿还可以温暖地说声谢谢,但多几次下来简直堪比一种折磨。
直到庄信鸿在一个小时内被打断到第五次,且打断了庄信鸿解数学题的思路时,庄信鸿只得严肃地坐在德怀特对面,很认真地和德怀特讨论这个问题。
“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我也是有自我意识的,如果我有需求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你知道我做作业需要集中精力而不是一直被打岔,好吗?”
在庄信鸿的口水(在他看来)都快说干时,德怀特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他道歉。
“没什么的德怀特,毕竟你说到底是额卡斯——”
“卡俄斯!”德怀特严肃地纠正道。
“卡俄斯来的,所以对人类习俗还有些理解偏差,这个我也明白。”
“不是啊。”德怀特反驳道。
“嗯?”庄信鸿被反驳得楞了一下。
“这不是你们人类那个电子屏幕上演的什么连续剧里面说的吗?”德怀特一脸真诚地指向旁边的液晶电视,道:“里面我看你们就是这么做的啊。”
“额——”
庄信鸿此时此刻只得狠狠拍自己脑门一下。
“德怀特啊。”
“怎么了信鸿?”
“少看这些没营养的电视剧,多看看书提升素养。不然你三观要被带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