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台球室。
十多年前小县城特别流行台球室,好像出入台球室就显得特别成人特别高档一样,非要强行比喻,便类似于现在的各种会所。
台球室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年纪堪堪在十八岁成年左右徘徊,每个人校服都不好好穿,要么敞着拉链晃荡,要么被随手扔在沙发地板上,大多是男生,围在台球桌边或打球或胡吹乱侃。
安诺对这样的环境显得十分熟稔,她轻车熟路地和老板打了声招呼,拿了杯可乐靠在沙发里咬着吸管歪头喝着,许逸晗好奇地左看右看,莫荔则表面淡定,心中无奈。
这种十多年前的小台球室就算她没进来过也不会有什么兴趣。
“我们也玩一下好不好?许逸晗,莫荔,你们会打吗?”
许逸晗探头看其他人,看校服认出大多是一中的学生,顿时生出强烈的攀比心来,傲然道:“这么简单,有什么不会的?”
莫荔摇摇头,她是真的不会,连体育频道看到桌球比赛都快速切台,至今规则都没弄明白过。
三人凑了一桌,安诺简单讲解了一下规则,用三角框把球框在一起,许逸晗兴致大起,果真研究起了五颜六色的球。
他学得很快,不一会儿已经打得有模有样,每捅完一杆就把球杆像棍棒一样潇洒地甩一通,如果不是地方太窄施展不开,估计他还能翻跟头。
安诺自始至终都笑盈盈地看着他,目光难掩欣赏。
她真的后悔把所有点数都加给了司曜南,尽管他一开始的霸道专横都给她带来强烈的冲动和诱惑,让她得以体会偶像剧一般的浪漫爱情,但和许逸晗相处起来才真的让人舒服。
如果非要比较,司曜南是惊涛骇浪,许逸晗就是细水长流,尽管他们都比不上她真正的男主,但并不妨碍她现在对他们的喜欢。
快结束了吧,只要许逸晗看到她受伤,对她心疼心动,就会把她牢牢铭刻在记忆深处,而她也将会成为他心中那抹洁白无瑕的月光。
“呦呵!没想到这里看能看见这么好看的妞!”一个染着一头黄发,穿着破洞吊裆裤,满脸痘坑叼着烟的男生推门进来,看着安诺小眼一亮,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一张嘴,满腔口气,他往三人的校服上瞥了一眼,“还是二中的?我怎么没听说二中还有这么漂亮的小妹妹?”
他身后跟进来三个奇装异服的男生,有的叼着烟,有的嚼着槟榔,头发五颜六色,晃着外八字,一看就是处在犯罪边缘的街头混混。
刚才和热闹嘈杂欢声笑语的台球室立刻一静,老板见机不妙,搓着手点头哈腰地走过来,给领头的混混递了支烟:“兄弟你看,做生意都不容易,这小姑娘又第一次来。”
混混接过烟夹在耳朵后面,啧了两声:“第一次来啊,我就说嘛!小妹妹,读高几了,叫什么名字?告诉哥哥。”
安诺不屑地看着他们,冷冷一笑:“谁是你妹妹?不要乱认亲戚。”
“哎呦,还挺有个性,我喜欢。”
几个混混哄堂大笑,显然不把安诺的冷漠放在眼里,黄头发甚至被激起了更大的兴趣,指甲脏污的手伸过来想捏住安诺的下巴,却半途被脸色冷峻的许逸晗一个侧身拦住了。
小混混最多175,在许逸晗187的个子面前毫无声优势,但对方人多,又经常在这一片混,根本不把在校生放在眼里,见许逸晗挡住路,还比自己高,脸顿时垮下来,小眼睛里凶相毕露:“哪来的毛头小子?胆子还挺肥!你也打听打听,三哥我是什么人,刚挡在我前面?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许逸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手中竖握着台球杆,往地上一跺,架势比对方更张狂:“我爸妈就我一个独生子,什么三哥二哥,不好好念书满大街闲逛,学什么古惑仔打家劫舍还以为自己很光荣,今天敢碰安诺一根手指试试看!”
许逸晗是名副其实的学霸,教训起人来,尤其是学渣,看起来特别有信服力和威慑力,至少从四个小混混的脸上看出来,他们明显感到被侮辱了。
领头的“三哥”拳头捏的噼里啪啦想,呸一声,嘴里的烟头和浓痰唾在地上:“妈的臭小子,敢跟老子横?!”
许逸晗被那口浓痰恶心到了,骂了声“艹”,往后跳开一步,撸起袖子:“你他妈有本事再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