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坐定,白岫让元青端来茶点小吃,才继续和孙夫人说起此事。
“孙夫人,这些东西确实不是我们二人寻得的。当初得到了这些也只是个巧合,我看那里面的东西似乎关乎到你和柳家,才让人把东西送到你们手上罢了。”
“这已然是大恩了。”孙夫人看着眼前平静的茶水,沉思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如果不是这些东西,我和老爷怎么也想不到沈宇的死会与我的哥哥嫂嫂有关。”
当年沈宇得了病,她想去见他,可是她的哥哥嫂嫂们却说沈宇并不想与她相见后来沈宇死了,大家都跟她说是病入膏肓而死,她也信了。可谁曾想,这一切竟是她百般信任的哥嫂在背后作怪,才会让沈宇生了重病。
“沈宇的身子骨向来不够硬朗,这一点他们都是知道的不过他的身体再差也不至于突然一下子生了重病,而且到了最后就这般撒手人寰。如果哥嫂没有这般刺激他,他又怎会如此?”
孙夫人在桌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帕,似乎是不忍,又似乎是隐忍。
她深呼一口气,稍微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又慢慢地开口道:“还好,这些东西出现了,让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否则,沈宇永远都不能安息,我们也不会安心的。”
白岫倒茶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孙夫人,“你们?可是指你和孙夫子?”
“正是。”孙夫人认真地回答道,“二位应该听说过,老爷和沈宇都是当时有名的夫子,一同在柳文书院教学,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个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他们是亲兄弟?”
白岫只知道沈宇与柳家的恩怨,却不知道他与孙夫子竟然还有这一层的关系。
“其实这是个秘密,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孙夫人虽然早已习惯了这个秘密,可是当年她刚刚得知之时,却比白岫还要惊讶。
“我公公在一次醉酒后和侍女生下了沈宇,老爷那时候已经懂事了,知道自己得了一个弟弟,便很照顾他后来沈宇随着那女子在公公的指示下搬到城外居住,才随了那女子姓沈。从他搬离孙家宅子那日起,老爷便时常和他联系,也时常和我公公讨要钱银去救济他们,甚至在空闲时候会去看望他。沈宇长大成人后,老爷不忍心他继续在外面吃苦,便把他带进了柳文书院,成为和他一样的夫子。所以,他们之间的兄弟情比常人想象的还要深。”
少真问道:“既然如此,当初为何不把沈宇接回孙府,认祖归宗?”
“是沈宇不愿意回去。”
孙夫人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也有过相同的疑问,直到后来才从沈宇口中得知,这一切都是他的意愿,“他虽然被我公公送去了城外,可他却觉得离开孙家反而让他更逍遥自在一些再者,他的身份一直被隐藏着,若是就这么回归了孙家,怕是要在城里掀起一阵风波,甚至会牵连老爷,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孙夫子对沈宇的好,常人若是没经历过,怕是难以想象可是对于沈宇来说,这些年若非孙夫子的照料,他也不能活的这么自在,在他的心里孙夫子既是兄长又是恩人,他宁愿当别人口中那个与孙夫子在暗中计较学识之人,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孙夫子陷入舆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