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受苦了。”
天子听到这句话,眼眶顿时就红了,泪花在眼睛里打转,却被他强忍住。
连刘协自己都记不清,已经多久被人关心过了。
还在九岁懵懵懂懂的时候,就被董卓操纵,成为皇帝,自那之后,就没有过真正的自由,除了身边的伏皇后以及几个近臣,没有人敢对自己表露关心,生怕被董卓怀疑。
董卓死后,刘协作为天子的威严已经荡然无存,更没有人会真正关心他过得怎么样,像李乐,韩暹,张杨之辈,都只关心能从天子这里得到什么。
刘协吸了吸鼻子,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爱卿不远千里前来见驾,忠心可嘉,说吧,你欲要讨什么封赏?”
虽然吴双的关心让刘协感动,但是刘协也不认为,吴双从鄱阳而来只是为了护驾。
倒是吴双有点蒙,这一见面就主动要给自己赏赐,怕不是在试探自己?便问道,“陛下何出此言?吴双护驾来迟,寸功未立,何来颜面求封赏?”
刘协望着吴双,看他不似作伪,方才叹了一口气道,“如今河东诸将,哪个不是有微末之功,便来御前讨要爵位,有几个是真心护驾的。”
吴双见天子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了,上前鼓励道,“陛下,值此危难时刻,陛下更应该振作才是啊,只待回到洛阳,重振朝纲,天下人还是心系陛下的。”
“天下人,真的还心系朕吗?”刘协抬起头,眼中重又燃起希望。
“的确如此,陛下有所不知,臣从洛都过来,一路上百姓听说陛下即将还都洛阳,皆泣不成声翘首以盼,臣能寻到此处,也是无数心系陛下的百姓齐心帮忙的结果。”吴双语气坚定,“所以,陛为了天下万民,陛下更应该振作精神才是。”
“吴卿所言甚是,”刘协终于不那么颓丧,身体端正的坐直了起来,“如此,朕应当尽快回到洛阳才是,只是,朕被困此书,李乐韩暹之辈都想把朕扣留在河东地界,怕是不会轻易让朕回洛阳的。”
吴双道,“陛下放心,既然天下还有那么多与臣一样希望陛下安然回到洛阳,那咱们总会找到机会的,陛下只需再稍作忍耐,暂且先稳住李乐韩暹之辈才是。”
“嗯,朕明白,那筹划东归之事,就交由吴卿去办吧。”天子刘协与吴双一方交谈,也了解了洛阳的局势,东归洛阳的心思又活泛起来,眼下也只有吴双可信任,便将这大事交付吴双,略一思索,又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吴双道,
“吴卿以后来见朕,出示此玉佩就可以,不必通报了。”
吴双郑重的接过玉佩,见这玉佩造型古朴,两面还各镶着一条金龙,一看就不是凡品,龙形的配饰,可是帝王专属。
“谢陛下,臣这就去筹谋,力求尽快让陛下安全回到洛阳。”
从闻喜县衙出来,吴双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有些兴奋。
“奉孝,如今我们算是赶在天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到达了,有了天子的信任,就好办多了,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助天子东归洛阳,否则总在白波军的地盘,恐生变数。你有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