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苏这几天都闭门不出,林安深倒也不强迫她。就在雅苑陪着她,安静的时候看看书,只是顾子苏打开书,从头到尾都是那页时而看看电视,或在院子里坐坐。她也不愿再去看医生,瑜伽也不练了。林安深内心是慌乱的,晚上他总是睡得不安稳,害怕一醒来顾子苏就不见了,或者毫无气息。这样的顾子苏,让他无从适从。顾子苏的胃口也不好,每餐都吃的很少,日渐消瘦,整个人已显倦怠之气。夜晚,他拥着她入眠,她总会将他推开,自己挪到床脚的一边。
他知道,她对自己没有了信心,是否有了轻生的念头?林安深内心是慌乱的,晚上他总是睡得不安稳,害怕一醒来顾子苏就不见了,或者毫无气息。
这天林安深的父亲林振宏来访,简单的打过招呼。她就如同人线木偶般寂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一句话的交谈,期间喝了一口水。林安深叫她吃水果也不吃。她就盯着院子里面的桂花树,没有人知道她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她这样看着让人心疼。”走的时候,林振宏对林安深说。
“爸,胡欣为何这样怨恨她?”
林振宏抬头,看着天空,“你恨她吗?”
“曾经恨过。”
“我也曾恨过。好好照顾子苏。她的人生不应该这样。”林振宏拍了拍林安深的肩,长长的一声叹息,便开车离去了。
他回到屋里,顾子苏还是那个动作,眼中全是如夜空星星大小的桂花,花香满眼,却入不了心。他恨闫妍,曾经是真的恨,恨到骨子里。可是遇见顾子苏后,渐渐地便不恨了。
“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开心?”问这话时,是在顾子苏追他的第157天。
“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恨一个人这么累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做。”一句话,竟将林安深藏了十多年的恨意消失了。那天,他看着顾子苏,笑的顾盼生辉,俨然一个纯真的孩子。
曾经,她教会了他笑,如今自己倒忘了。
他走过去,抱着顾子苏,将头埋在她的颈项,“子苏,我只求你不要丢下我。哪怕你一直都这样,好不好?”他不怕她不好,她怕她消失不见,怕她有一天这世上再无顾子苏这个人,有的只是一块冷冷的墓碑。他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自私。可是,他管不了这么多,自私也好,自利也罢,失去她的五年如同一生那么漫长。如果漫漫余生,不能有她作陪,已是心字已成灰。那时,一个万念俱灰的人,就算深处喧嚣的闹市,听着众人的高谈论阔,也终是孤寂的。
顾子苏未应,只是脸上已布满泪痕。她任由林安深抱着她,任他的泪在他的颈项间肆意流窜,打湿衣襟。
“我们栽点绿色曼陀罗吧。”心中没有希望,就让周围的环境布满希望,这算安慰还是自我欺骗,亦或许两者都有。
林安深在她的颈项重重的点头。
回到市,总是要代顾子苏去看望下顾清年的,曾经他也曾给过她父亲的温暖。
这里还没有拆迁,顾清年依旧不肯搬走。每次拆迁办的人来叫他搬,他都会说,搬走了女儿回来都找不到家了。可是,他却忘了曾经是他亲生将顾子苏关在了门外也忘了顾子苏上次说过不会再回来了。
墨寒陪着江江一步步走在青石板上,这里是市典型的老旧房屋。一条长长的青石阶梯,两边是修建着低矮的房屋,时不时有担着水果叫卖或其他东西叫卖的商贩路过。这里是与大城市格格不入的市井气息,却也是最能体现生活的地方。
顾清年还是如上次顾子苏来一样,坐在门边的石凳上,眼睛一直望着下方的路。那是守望,也是等待。
“顾叔叔。”江江开口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