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薛芷柔正在花厅与各位掌事商量购粮之事,只听薛芷柔说道:“如今我薛记粮行存粮已不足三万石,要解决这沧州城百姓吃米的问题也只是杯水车薪,为今之计也只有再去别处购粮了。”
“现在别说是沧州城了,附近各县粮食都吃紧,加上道路不通,也只有青陵城稍稍宽裕些,难道姑娘还要再去一趟青陵城吗?”秦掌事说道。
薛芷柔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上次去青陵城,那里粮价已经涨至一百二十文左右,现在只怕是更高,所幸此次售粮因怕被哄抢,没有将价格压到太低,没想到竟还赚了些,这倒好办些,除去周转的银钱不能动,咱们也只能先卖些房产,先腾挪出银钱来,渡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大家正商量着,此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对着薛芷柔禀报道:“小姐,顾府差人来报,说钦差大人已经抵达沧州城,如今已在知府衙门了,今日可能会传唤,让咱们做好准备。”
“什么?”薛芷柔听了立马站了起来,欣喜地说道:“钦差大人既然已经来了,沧州城的困局便可解了,这回怕是没有咱们什么事了,青陵城就不去了,咱们且看看这钦差大人如何解困即可。”
秦掌事也笑道:“不知德旺商会那帮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作何反应呢?”
“我猜他们此刻一定想着怎么贿赂钦差大人吧,只是不凑巧,这回的钦差大人可不是什么寒门子弟,乃是皇上次子晋王殿下,只怕要碰上个大钉子。”薛芷柔笑着说道。
俗语说“几家欢喜几家愁”,薛家二爷府上现在便已坐满了宾客,只是一个个都愁眉不展,四周的空气如凝固了一般。
“薛二爷,您别走过来走过去的了,如今钦差大人来了,该如何应对?您倒是想想办法呀!”其中一位宾客说道。
“是呀二爷,咱们抬了沧州城的粮价囤积居奇,说不定这消息已经传到钦差大人耳中了,怕是要拿咱们开刀啊!”
“不止如此呢,我听说今天早上,钦差大人就已经下令开了官仓放粮,如今咱们手中的粮食已是不值钱了,那薛记粮行和福瑞粮行早在钦差大人来之前便将粮食卖得差不多了,虽说赚少点,但总不至于砸手里吧!早知道我便跟着老沈一起干了。”
一桌子宾客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休,薛二爷心中本就烦闷,听了这些夹枪带棒的话不由地怒火中烧起来,冲着他们喊道:“都慌什么?慌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听薛二爷所言是已有了对策了?”其中一位宾客问道。
薛二爷冷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钦差大臣,走马观花过个形式罢了,咱们商量个日子做东请他来,备足厚礼,还怕猫儿不吃腥吗?”
“只是这钦差大人来此,按理说顾知府应该为他安排了住处,他若住在顾府,咱们即便是有礼也送不出去呀!这顾知府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行贿怕是难办。”一位宾客说道。
说话间一个小厮匆匆走了进来,对着薛二爷耳语了一番,薛二爷听了之后笑逐颜开,说道:“这个我早就派人打探过了,那钦差大人并未住在顾知府府中,而是住在顾府后的一处小院中,我派去的人打听说,这钦差大人也并不是什么清官,估计也就是想趁着这个肥差好好捞一笔,你们只需要把银子备好,我自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