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玉器局离开的当天,魏铭渊就十分没有人性的把她当成了活靶子,每日的教习科目她都是当之无愧的操练对象,希夷的扇缚本来学的时间就不长,再加上许久没有练习,惨不忍睹,面对魏铭渊的时候,从来都是手下败将,完全没了当年那耀武扬威的架势。
魏铭渊也是出奇,寻常都会让着她,可当了先生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即严肃又无情。
短短几天,希夷身上就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淤青,虽算不上严重,可看着还是触目惊心,而魏铭渊也是奇怪,除了教习的时辰,他从来不会和希夷多说什么,甚至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总也瞧不见人。
希夷以为又会像当年似的,他被妖物迷惑,失了心智。
不过这次希夷猜错了,晚上,她揉着酸痛的肩膀在院子里散步时,却瞧见魏铭渊正和一个人聊着什么,恭敬严谨,甚至连头都没敢抬,以他的性子能够如此,恐怕那人的身份定不简单。
希夷小心翼翼的走上前,蹲在一簇灌木丛里眨巴着大眼睛将耳朵凑近,企图能多听两句,魏铭渊向来耳力好,早看她鬼鬼祟祟的,抿嘴偷笑,身前人蹙眉,轻声问道:“先生可是有心事?”
魏铭渊颔首:“让皇上担心了,是微臣的错。”
那人笑笑,随意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朕听闻你身边那个小丫头似乎很有本事的样子,不知何时找机会比试一番,也好让朕的亲兵侍卫开开眼。”
魏铭渊一愣,表情却一如往常:“小师妹的本事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这些日子作为帮手着实是吃亏不少,落了不少的伤病……切磋并不急于一时,还是让她先休息几日为好。”
文向宇的眉眼若蹙,眼窝深陷,虽相貌比不上魏铭渊,但毕竟是人中龙凤,再加上自带的气场,也可以说是仪表堂堂,他将搭在魏铭渊肩上的手拿下,背在身后,语气调侃,却带了些其他的意思:“想必你这个师妹定有天姿国色,能让你如此维护,属实难得。”
“陛下抬爱了,不过是曾经的兄妹情……”
“就这么说定了,下次让朕见见,朕当真好奇!”
不容分说,他邪笑的模样让魏铭渊有一种不怀好意的错觉,定了定神,躬身行礼,只得应承下来。
谁人不知皇上是个相当好色的人,如此说来也不知他是否只是单单好奇而已,可即便如此,魏铭渊也莫名升腾起一股惧怕和担忧,将希夷留在身边,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和皇上抢女人,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希夷远远瞧着那人走了之后,撇嘴闷头想了想,谁料他却侧身轻言:“出来吧。”
四下张望,确定他是在叫自己之后,希夷缓缓起身,扶着树干慢吞吞走上前,颔首低眉,带了几分好奇:“那人是谁啊?”
魏铭渊偏头:“一个……侍卫而已。”顿了顿“这么晚还在外面晃?”
“还不是因为你!”希夷怒气冲冲双手叉腰“如果下次你能怜香惜玉一点,我就不会弄得一身伤了!”
魏铭渊蹙眉,抬手想看看她伤在哪儿了,可沉思片刻,抬起的手终究沉了下去,背在身后,一副长辈姿态,语气却放柔了些:“这些日子你先休息,伤好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