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殇之崖,是彼岸最高的悬崖,若是于此一跃,任谁都是救不回的。
“琉叶!”崖上的女子拼尽全身力气,死死抓住身子悬在崖下之人。
“慕花,放手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亦是我的命。”崖下之人的言语、神情却异常的冷静,可眼的深处终究是藏着不舍。
崖上女子眼眸里的泪不断流出,划过她冰肌玉骨的脸颊,滴落在深不见底的圣殇之崖。“不,这不是你的命。琉叶,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不要这样!”崖上之人知道自己此举无用,但仍是不死心,即便是一根已经被焚过的稻草,她也要紧紧的攥在手中。
“慕花,彼岸的花,开彼岸,见花不见——叶!”悬在崖下之人挣脱崖上之人的手,消失在无尽的深渊。
“不......”崖上之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却是再也得不到崖下之人的回应了。“彼岸的花,见花不见叶。可是琉叶,若花见了叶,便是一眼千年!”崖上之人心如死灰,说话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快听不见,说完便晕死过去。
暖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渐渐变得有些刺眼,房中睡梦中人眉头紧锁,许是与梦有关,又或是阳光晃眼,花挽青徐徐睁开她明眸善睐的双眼,瞧了一眼窗外,越发觉得这暖阳刺眼,便将手伸到眼前,稍稍遮一遮。
“花挽青~花挽青~挽青~!”沈香葶从花挽青的贴身婢女那儿得知她还未起,便全然不顾礼仪的往花挽青的房间走去。花挽青听到了沈香葶的叫唤,还没来得急做出反应,沈香葶便已推开门,走近一瞧,床上的人儿神情十分的慵懒,却又带这几分悲郁。
“你这是怎么啦?!有人欺负你?”沈香葶总是如此,只要花挽青不开心,便觉着有人欺负她。“告诉我是谁,我不揍死他我就不叫沈香葶!”
沈香葶是当今圣主的独女,圣主自然许她随心而活,自小便没有约束她。圣城中虽有不少纨绔子弟,但无一人敢招惹她。也由于沈香葶非常的闹腾,圣主担忧暗卫守护不周,便要沈香葶随花挽青父亲习武,这一来二去,沈香葶和花挽青便成为了总角之交的姐妹。
花挽青微微摇头“没有人欺负我,有你在,谁敢啊!”
“没人欺负你的话,那你脸上的泪痕怎么回事?”
“泪痕?!”花挽青的左手不经意间伸到了枕头上,居然湿了一大片,花挽青愣住了,脑子里一直在回想那个反复做的梦。此时,沈香葶伸手擦拭花挽青脸颊上的泪痕。“咯~你看!”
花挽青亦是困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老是做那个奇怪的梦,然后就这样了。”
沈香葶聊着聊着差点忘记今天找花挽青的正事儿,便没有继续说花挽青的梦“咱们还有正事儿要做,你的这个梦现在讨论也解决不了问题。走吧,去圣宫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