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半月,阆风剑派知晓门下弟子,一死两伤,颇为震怒,甚至于派出阆风剑派年轻一辈的第一剑修罗无垠,欲将这名凡俗散修斩杀。
或许是孙家的时候,苏婉儿与杜子晋靠的太近,罗无垠下山之后,竟直接略过江城,直奔京都,更是打伤了杜家家主,传言伤人者一日不现,便斩杜家一人。
虽然,苏婉儿对这位罗无垠的做法嗤之以鼻,但杜子晋也算是自己的朋友,何况此时因自己而起,于情于理,苏婉儿都应该出面制止。
好在两区交通便利,三四个小时后,苏婉儿便随杜子晋来到杜家。
苏婉儿刚踏入杜家正厅,便看到将面前围的水泄不通的杜家子弟以及杂乱的场景。
“罗师兄,今日已经是第二日了,你说那女修会不会躲起来了!”
时隔多日,此时说话的素衣女修,正是当日孙家的双灵根天才,孙绵绵。
孙绵绵话音刚落,身旁的一名陪同弟子便挥手御剑,剑锋直指一位相貌出挑,穿着时尚的白净男子。
苏婉儿一看剑锋直指的这位男子,身体稍弱,双手无茧,其身无伤,便知是那种依靠家族蒙阴,身无长物的富家子。
“祖母!救我!我不想死!”
本以为出生武修氏族,多少有点骨气,不料想,其剑一御,白净男子便淘淘大哭,发了疯似的朝一旁的老妪爬去。
“罗无垠,你不要咄咄逼人,子晋那孩子与你要寻之人,不过是泛泛之交,何必累及他人,子玧只是个不修武道的普通人。”
老妪看着面前不成器的后辈,眼神中除了些许气愤,更多的是一种悲凉之意,似乎是在其软弱的身形上,看到另一人的影子。
随着两声溢血轻咳,老妪的目光从白净男子身上移开,继而紧盯着坐落一旁,闭目养神的绝尘剑修,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似是在强行压制体内伤势。
苏婉儿打量着倾倒在地的老妪,气息不畅,脸色胀红,面前更是有一滩早已凝结的血迹,饶是三千青丝成华发,也依旧难以掩盖曾经的绝色与气度。
“住口,罗师兄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
见罗无垠久不开口,身旁的一位身着阆风剑派服饰的弟子朝其呵斥。
此时的杜子晋将眼前一切尽览,早已按捺不住,眼下阆风剑派的弟子刚欲不敬,被便飞来的一记横踢,踢出厅内。
“祖母,你没事吧!”
杜子晋急切道。
“子晋!你怎么回来了?我没事,杜家身后是玉清山,阆风剑派不会不顾及玉清山的面子,倒是你…..”
老妪见杜子晋突然出现,好像突然来了精神,随即一把将其拉过,言语间皆是担忧。
“即便罗无垠顾念玉清山,我杜家也不过是其附庸,死个把人,玉清山也不会怎样!”
“你还有脸回来,都是你给杜家带来此番祸事!”
老妪还未说完,一旁杜家众人中,两位中年男子,浑身血迹斑斑,显然受伤颇重。
“大伯,二伯……”
环顾四周,杜子晋这才注意到,除了祖母之外,还有不少族内之人伤痕累累。
“师兄,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我祖父,还伤了其他两位师兄!”
孙绵绵朝杜子晋出现的地方一瞥,一眼便看到矗立其中的苏婉儿。
“果真是天灵根!”
随着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一位身着檀色瑞兽服饰的英逸男子,坐落在一只浑身流光,双角冰晶的巨鹿之上,身旁另带着一队兽纹服饰的弟子。
“罗无垠,苗东塍,这杜家是我玉清山的附属氏族,尔等这番大张旗鼓的生事,是欺我玉清山无人吗?”
话音响起之时,数道白色流雾朝厅袭来,随着灵雾消散,一位身着雪白服饰,面如冠玉,缓带轻裘的出尘修士从流雾间走出,其身后跟随着数名长袍绣符,腰别灵佩的年轻修士。
“李霁?”
听及带有一丝温怒的声音,罗无垠剑眉微蹙。
“水化雾行符!用这种灵符代步,还真不愧是玉清山!”
适才,先行一步入内的苗东塍,看着雾间走出的众人,嘴角轻扬的嗤笑道。
明面上看去,两人似是在揶揄打探,但苏婉儿可是感知到不止一股灵识在打探自己。
呵,杜家有难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眼下自己刚一赶到,便紧跟着露面。
单一水属性,天灵根的诱惑,对这些名门仙派的诱惑还真不是一般大。
眼看两派齐聚,罗无垠毫不顾及,一道夹杂剑意韵味的目光朝苏婉儿射来。
面对罗无垠突如其来的攻击,两人一时有些预料不到,如此距离,两人最多也只是能反应过来,根本无法即时拦下。
饶是稍稍靠近的众人,都觉得浑身如同剑割,身体肌肤也随之出现数道深浅不一剑痕。
“这…”
不仅是李霁,苗东塍两人,就连一众陪同弟子及武修,都能感受到这看似随意的一击,实则蕴含的剑道威势,直对此招者,筑基期以下的修士,绝无生还的可能。
眼下,苏婉儿双目闭阖,处之泰然自若,别说绝无生还,就连额间青丝都未曾有过一丝浮动,仿佛适才的一眼剑眸,就只是普通的目光。
“不知所谓。”
苏婉儿黛眉微蹙,随手一挥,一道犹如凌波的剑气直接朝罗无垠袭去,随着长剑挥出,一柄黑纹密云的灵剑,渐渐浮现在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