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茵。”
红衣女子惊喜地看着阿叶,她的眼是湿润的,但那个声音是阿叶说的。
“唐雪茵,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阿叶突然冲了上去。
下一瞬,女子发出一声娇呼“啊!”,她已经被阿叶抱在怀里。
阿叶的左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他闭着眼,在享受怀中女子的吐气如兰,阵阵幽香。
她也闭着眼,不敢相信。他的胸膛是这样的宽,是这样的厚,是这样的硬,那个萍儿,能在这么伟岸,宽厚的胸膛下依偎着,是多么的幸福啊。现在的我,也依偎在这里,但为什么我感受不到半点幸福?
因为没有温度,没有情感。他的胸膛的确很宽,很厚,但同样的没有任何温暖,如同一块铁板,硬而且冷。
“你的确很美,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她睁开眼,看到的却还是那双没有神气,灰蒙蒙的眼睛,看到的只有阿叶冷冷的脸庞。
“那你呢?”她问。
他突然左手用力,将她搂得更紧,说道:“我?我是个男人。”他的唇慢慢靠了下来,离她的唇很近。
“我一样会动心。但是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有什么身份,若是萍儿出事,我一样饶不了你!至少,不会和死在我剑下的那些人一样让你轻易死掉!”
他狠狠地松开手。
面对阿叶的这些狠话,她没有害怕与慌张,而是笑道:“你对待女人自然和男人不同。”
阿叶冷冷地看着她,只见她又嫣然一笑:“你记住我的名字啦!”
这个笑,如冬日里的一抹艳阳,如大漠中的一朵雪莲,如地狱内的一丝生气。总之,是那么的给人希望,又那么的给人欲望。
阿叶的心颤了一下,他的心,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如果一个人的心很久没有动过,那不是他的心已死,而是这世间已没有能令他心动的事物了,但突然的心动,那就证明,这个令他心动的事物,就是解救他的心的药。
但阿叶的表情还是那样冷漠,他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厢房那边走去。他是不愿面对她吗?还是不敢面对萍儿?他的心,是否也这样为萍儿而动过?
他走到厢房里,捡起地上的剑,又细又薄的剑。
“你的剑很不同啊!为什么没有剑鞘呢?”
剑又重新悬挂在腰间,阿叶皱了皱眉,说道:“你还不走?”
唐雪茵道:“我很想瞧瞧你到底会怎样对我。”这是挑衅还是诱惑?
阿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以前在那里面的时候,不论男人女人,他都有着数不清的手段来折磨他们,生,在那个时候的确不如死。可他早已不在那里,那些手段也好久没有用到,他也不愿再用,面对这么美丽的女子,更何况,他怎么下得去手?
刚刚那些话,只不过是想要这个女子离开,没有想到她还会跟上来,还说出这样的话。如果萍儿真的出事,他一定不会饶她,可萍儿若没有出事,他害怕这个女子不走,他就会出事,他的心,会出事。
“你不回唐门吗?”
唐雪茵笑道:“我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哪里有赶着赶着回去的道理?”
“你非要跟着我?”
“这么说你愿意我跟着了?”唐雪茵道:“我知道你人一定很好的。”
阿叶冷哼一声,不再看她,径直走出厢房,朝着宅门走去。身后唐雪茵微笑着跟了上去。
门,被合上。阿叶来的快,去得也快,这个宅子,终究是要丁老伯一人守着,他或许再也等不来文家小姐与姑爷了吧,但他醒过来后,一定会一直在这里,直到生命消逝。
镇北郊,十里亭。
一样的夜,一样的地点,对峙的人却不是阿叶与纳兰明初,准确的说,对峙的不再是两人,而是两伙人。
十里亭的正前方,站着两伙人。靠右边的却是熟人,正是今天下午在镇南酒肆中的田道人与那几个北方汉子。
而靠左的几人却被十里亭的阴影遮住月光,看不清楚。但从黑暗的轮廓中依稀可见,这几人身形挺拔,一看具是练家子,腰间更悬挂着兵刃,很长,看不清是刀还是剑,不过在腰的另一边有几寸长的牌子微微摇晃,因是白色,倒在这黑夜中显得颇为耀眼,他们的头上还戴着帽子,锅盖样形,很像缠棕大帽。
只是缠棕帽多是朝廷军士佩戴,江湖武人反而极少有人佩戴,莫非这几人竟与朝廷有关,或者他们就是朝廷中人!却不知为何与阮江帮的这几位在此对峙。
“几位意欲何为?”田道人问道。
对面一人站出来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田道人默然,后边那几个北方汉子也出奇的没有嚷嚷。他心中早就猜了个七八分,但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几人真的是来自那里!
“大人让我们给阮江帮的诸位长老帮主带句话。”那人说道。
田道人忙道:“什么话?”
“大人说,他与诸位的愿望是一样的,但阿叶的事就还请阮江帮的诸位高抬贵手莫再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