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天一路安抚族人,整个家族进行了三天的哀悼,在城中有一座山上,这座山叫做郑冢山,山上多了一座座坟,鲜红的字,写着每一个为家族献身的英雄的名字,也记载郑家在这场反抗中付出的鲜红代价,弱肉强食,这本是天命,可当一切发生时,却又是那般残忍。
弱小本不是罪过,但你生在乱世,那便是罪过。
昊天也在三天内,逐渐恢复,虽然反噬得很严重,但王级丹药也不是盖的,药力浑厚不断滋养昊天的经脉,再加上神道藤的逆天能力,三天时间里,昊天也恢复了六七成,伏天若曦和云梦澜虽然处处交锋,但对昊天还是十分照顾的,不知道郑清萍对两人谈了什么,现在两人竟不敌对了,反而像姐妹一般。
昊天起身,一人前往郑冢人,一路上,见到昊天的人纷纷向他问好,昊天在族人心目中,地位比族长还高,许多人视昊天为骄傲,这个孩子,给他们太多,先是资源,后是丹药,一步步走来,郑家的发展都离不开这个孩子,若有人敢伤害这个孩子,那必是与全族为敌。
“少族长。”一个年迈的族人打招呼道,昊天点了点头迎了上去,扶住了他。
“叫我昊天就行了,爷爷。”昊天和蔼说道。
“那怎么行呢?你可是郑族的少族长啊。”老人感概道,在他心中少族长比谁都重要。
“但我也是晚辈。”昊天回道,扶着老人一阵谈心,两人如同爷孙一般,其实昊天很愧疚,对家族中的事不甚了解,就是这位打招呼的老人,他也叫不上名字,都是爷爷那一辈人,他却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昊天眼中尽是愧疚。
一路谈心,昊天与老人扶着老人并肩走着,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尾随着,昊天听着老人的话语,感到了无比的亲切,也有一些小的孩子在戏闹,他们还不懂事,只懂得玩。一行人慢慢走着,昊天本想去祭拜死去的族人的,但老人们似乎有说不尽的话,昊天不忍离去。
讲着讲着,许多老人说了许多故事,郑家一路走来,付出了种种辛苦,就是在外做生意的族人,也是千辛万苦才支起郑家的生意,昊天这才明白,他欠家族的是一份关怀,一外出闯荡,时常很久不回家,忘记了这里才是他的家。
族人越聚越多,昊天和老人们坐在大树下畅谈,渐渐的,许多族人凑了过来,有的站着,有的席地而坐,更有的孩子在追逐着,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认真聆听老人的故事,昊天也才刚知道,几个老人也是自己爷爷的堂兄弟和远表兄弟,有的是旁支老人,但在昊天眼中,所有人都是他的亲人。
最后,就是郑明武等人也赶了过来,族人之中,也有一些战仆,他们本是奴隶,但郑家却从未把他们看成奴隶,从中,昊天也得到了一个故事。
“今天我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我郑家遭受到强敌的攻击,我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但敌人很强,强大到我们无法反抗,你们本来是我们郑家买来的奴隶,但郑家并未刻薄你们,现在,大难来临之际,我以郑家族长的身份宣布,将解开你们的灵魂印记,大家去领取一笔钱财,各自逃命吧,生命是平等的,留下来,只会拖累你们。”
一个月前,郑玄天感到大对劲时,要解散所有战仆,他知道,若是武家找上门来,定当不会留下活口,与其让所有丧命,不如让他们离去。
“不,我在郑家生活了这么久,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郑家在我心中,已经是我的家,请族长让我留下,我愿意与郑家共存亡,生死无怨。”一个战仆跪地说道。他叫李幕,在被奴隶贩子打得半死之际,郑玄天买下了他,治好他,给他吃,给他穿,让他冰冷的心感到温暖,他爱上了这个朴素的家族,愿誓死守护。
“我也愿意,我在郑家已娶妻儿,我便是郑家的一份子,只要郑家不弃,我纪元便不会离去。”纪元是战仆中的一个人,他修为有识藏境,他因为帝国战争才被贩卖成奴,经过许多磨难与污辱,是郑家给了他尊严与资源,让他重燃信心,并且,他与郑家一位姑娘相恋,郑家并没有阻止,而是允许他们结婚,如今郑家便是他心中的家,他又怎么会离去。
“族长,我也愿意与郑家共存亡。”又一个战仆高喊着,他叫楚二,他虽然学识不高,但他也明白恩义二字,此时哪怕敌人再强,也不能撼动囱的心意,一个个战仆跪在地上,请求与家族共存亡,但也有一些人例外,他们领着钱财,亡命而去。
郑玄天并未阻止,毕竟人各有志,逃走的人仅仅才一百多人而己,看着满地跪着的战仆,郑玄天十分感动,但也叹了一口气。
“哎,你们又何必呢?纪元,我知道你在郑家娶了妻儿,不忍离去,现在我以族长的身份,允许你带着妻儿一起走,所有人也是一样,若有妻儿,也可一起带走。”郑玄天再次说前,内心虽然充斥巨大的感动,但他知道,这些人留下了,九死一生,越是感动,越是不忍。
“元,你带着儿子走吧,代我把孩子抚养长大。”纪元的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