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被晾在哪儿
郝东良跑过来,硬拖着去了校医院,大面积的过敏,又被吹了冷风,大块头的扁扁的、红红的大疙瘩
“啊,呀”郝东良禁着鼻子,麻赖赖的一片一片地,看着有点恶心。
“不看,就把头转过去,别妈呀、爹呀个没完”实习生黄小美被郝东良一惊一乍的样子气到了,喝着“这年头,男的都没女的胆大,真服你们了,白长个傻大个”
“唉,不是,你们几个脾气都这样啊”郝东良撒吗着,咬紧自己的嘴唇,敢怒不敢横啊。心想着“要不是为了追小郭,老子才不吊你,一巴掌呼死你,丫的!”
“有气找郭姐去,后天她上班”黄小美转身走了
“你个小屁孩”郝东良偷偷踹着,记住了后天,美着。
王林昏睡着,“呀呀、啊啊”的声音一直绕在耳边,即熟悉又陌生,不像人的声音,但也不是动物的声音。
郝东良有些怕了,拿起王林的手机,打通了叶教授的电话。
叶绍文赶来了,来看这个为了女儿受伤的可怜男人。
打通了叶小碟的电话,怒斥着“小碟,你马上来医院看看王林,他昏过去了,都是为了你”
“活该,谁让他这么做的”叶小碟像受惊的小马一样,吼着“他是怎么知道那件球衣的,爸,是不是你”
“是我,是我出的主意,要怪就来怪我好了”看着郝东良没眼力见地直盯着自己,叶教授来劲了,不能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丢了面子,不是“我告诉你,小碟,你可别不懂珍惜,到时后悔就晚了”
“他死了于我也无关,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叶小碟挂断了电话
眼前出现一个人影,晃动着,是灵聪。
从篮球场回来后,小碟脑里时常出现穿着那件有纪念意义的球衣的身影,一会胖,一会瘦,一会是灵聪,一会又是王林。
叶小碟傻笑着,有了生的希望。
看过王林后,叶绍文没有回家,直接去了灵伯海家里。
心情不好,找老友聚聚
老灵准备了一桌酒菜,两个人推杯换盏,一醉解千愁。
灵伯海的头发白的更厉害了,几乎全白了
一个中年男子,丧妻多年,如今又丧子,真不知道老灵上辈子做了啥错事,老天爷要如此惩罚他,叶绍文呆呆地想着。
不经意间提到了王林,说到了喜欢与暗恋
灵伯海呆住了
儿子尸骨未寒,亲家急着找下一任女婿,虽然在情理之中,但对于灵伯海来说,还是难以接受的。
灵伯海叹着气,喝了一杯酒,打着饱嗝,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泪汪汪地
“下个月,我就要搬走了”
“去哪儿啊”叶绍文知道这套房已经压给银行了,灵聪病的这一年多,一百多万的花销,全部是这个普通工人的血汗钱,叶绍文叹了口气,关切地问道“不然,去我那套空房子住吧,房子不大,但终归是自己的”
“老叶,不了,单位给安排了寝室,挺好的,还有食堂”灵伯海流泪了,压抑了许久的情感,有委屈、有不舍、有绝望、有忧伤呆呆地望着四周,住了几十年的老宅,结婚、养子、去逝老灵的人生喜怒哀乐都在这个屋子里,如今,即将被银行收回,内心的酸楚,“唉”真是一言难尽。
“伯海,你为了聪儿真的是倾尽家财,对得起他”叶绍文叹息着“真是难得,若灵聪是你的”
叶绍文不在说话,虽有几分醉意,但头脑还是清醒的。
“他一直就是我的儿子,从小到大,只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与丛丽的,我爱他们母子两个”灵伯海痛哭流涕,伤心之处,顾不了面子了,一杯酒下肚,吐出心里的苦水,灵伯海苦笑着“我很幸福,真的,我这样一个大老粗”摊开自己长满茧子的双手,乐道“丛丽,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真的,我能娶到她是我最大的福分,但我没照顾好她,那么年轻就让她走了,孤苦伶仃地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里”使劲拍打着胸口,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苦啊,我心里痛啊!老叶”
趴在桌子上,灵伯海老泪纵横
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男人,满头白发,如一位老者,叶绍文有些心疼
“伯海,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