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匣,陆通微微一笑,只要有这个东西,自己就可以逍遥自在一段时间了,陈王现在的小心思还不够看。
这玉匣是当初平定的河左四府时候,高皇帝赏赐给他,高皇帝感叹日后若是自己子孙不孝,不能重用贤臣,那么这个玉匣里面的东西将会让贤臣有能力戡乱。并且告诉陆通,他相信陆通会让这个秘密在贤能的人手中传下去,让这个玉匣不会落入歹人之手。
陆通得到这个玉匣之后,想了很久,在暂住这寺庙的时候,才想到藏到这个和自己没有丝毫瓜葛的寺庙,就算有人知道这个玉匣,也知道这个玉匣和自己有关,也不会想到会在这个寺庙里面。
他如今来到了这里,下意识的回到这个寺庙之中,看着玉匣,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怎么就忘不了这汪先生的身份呢?
他这几天一直犹豫不绝,再次醒来的自己已经和重生差不多了,还要不要继续当汪先生,为这姚家卖命呢?他心中没有丝毫答案。
陆通最终还是将玉匣放了回去,前往到膳厅,安心的用了晚膳,然后漫步在寺庙里面,赏着月景,看着眼前上的景象,他想到苏东坡的记承天寺夜游:积水孔明,水中藻荇交横。
正在游玩的时候,方丈也走了过来,对着陆通说:“陆施主,老僧这厢有礼了。”陆通微微一笑说:“主持,我听闻僧伽,秦言众,多比丘一处和合,是名僧伽。这老僧恐有不妥。”
主持听到这话,一时愣住,很快笑着说:“没有想到陆施主精晓佛经,真是让小僧佩服。贫道本来还在忧心一件事,不知道陆施主是否愿意施出援手。”
“无妨,叨扰多日,无以回报,若是小可有能相助的,一定会尽力相助。”
听到陆通没有推辞,只见方丈缓缓说出了天心寺的过往恩怨,前朝黄龙三年,天心和尚到了丰城,根据梦中世尊旨意,这此地挖掘了天心湖,湖成之日,天降甘霖,天心和尚涅槃坐化。后十年,东南大旱三年,这丰城子民凭借这天心湖才渡过这次危机。
后来丰城人为了感谢这天心湖,于是在旁边修建了天心寺,寺城之后,来了两个得道高僧,一个叫做一戒,一个叫佛印,两位得道高人共同主持这天心寺,代代相传,到了这代主持的上一代出了问题。
上一代主持一个叫虚我,一个叫无相。虚我和无相一时辩论佛法,落了下乘。虚我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寺庙,誓要将辩论获胜。这执念一起,数十年间,无一不败,后虚我坐化的时候,传下弟子,要他弟子也要获胜。
那弟子第一次找无相,因为对经义不解,于是输了。他并不甘心,于是拜四方名师,研究藏经,在前年,他在南方佛国讲法,声震一方。如今他再次来到,无相主持已经涅槃,他作为新任主持,实在无法应对。
“在下只能尽力,望能不辱使命。”陆通平静的说着,这件事倒是不是很难。反正闲的无聊,和这些人说一些佛理也不错。
至于胜负,陆通倒是不在乎,这主持的话,不干不净,事情肯定不像他说的那样。自己也不想过于追究这背后的对错。
三日后,主持邀请陆通到了主殿,在主殿已经坐着一个披着红袈裟的和尚,这和尚一脸福相,耳大目赐,一见就让人喜悦之感。
陆通走了过来,对着合十行礼说:“敢问大和尚上下。”和尚也站起身来,合十行礼说:“不敢不敢,贫道飞唤。陆檀越有礼。”
两人寒暄了一下,飞唤喝了一口茶,指着大殿上的佛像说:“陆檀越,这殿上坐的可是世尊法神?”
陆通知道开始辩论了,不敢大意,思索了一下:“金姿丈六,不是法身。”
飞唤明显有备而来,快速接口说:“那么檀越岂不是认为这师尊无身了?”
“有身。”陆通不傻,千万不能顺着他的话走,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何为佛身?”
“六度为佛身。”
“佛岂无头?”
“有头,正念为佛头。”
“佛岂无眼?”
“有眼,慈悲为佛眼。”
“佛岂无耳?”
“有耳,妙音为佛耳。”
“佛岂无鼻?”
“有鼻,香林为佛鼻。”
“佛岂无口?”
“有口,上甘露为佛口。”
“佛岂无舌?”